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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愣了两秒,第三秒赶忙拦住准备上去补两脚的家伙,不敢置信这样冲动的举止竟然出自阮元沛。他拼命挡,这个人还把他带出几步,这可急死他了:“阮元沛!你小子要杀了苏卷卷么?住手。”
阮元沛依旧没有放松,他咬牙切齿:“这种人,死不足息。”
靠,大夫人动真格了。
同事八年,水牛也就看见阮元沛失控过一次,那是因为一名专门虐杀小女孩的歹徒,在受到围捕的时候,竟然把作为人质的小女孩扔下楼去。然后大夫人很平静地请那家伙吃了十颗以上的花生米,全部不致命,却保证其下半辈子生活无法自理。
那毕竟是人渣,但苏奕雷不是,他只是个比较欠的病人。
“好啦,你计较个什么劲,又不是亲你了!”水牛一边跟阮元沛角力,一边咆哮。
蓦地,压迫力消去,水牛愣愣地放手,抬头迎向阮元沛夜色中墨黑墨黑的,几乎跟黎明前的黑暗有得一拼的暗哑浓黑的眼睛,心脏咯咚一下漏跳,没来由地感觉到脊背冷凉,头皮发麻,胃都攥成一团,隐隐地痛。
他吴水牛天不怕,地不怕,怕过儿子生气,怕过苏奕雷这身病,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连大夫人也有这能耐。可是,他究竟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是呀,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阮元沛冷冷地说。
“嗳,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水牛缩脑袋低声嘀咕:“你这练家子的踹上他一脚,还是下巴,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呢,我拦住你还有错吗?我知道苏卷卷突然变得这么变态是很恶心,但他生病了,你就忍一忍吧。”
我根本不是在气这个……阮元沛气结,恨不得掐住这小子的肩膀,狠狠地给他‘洗’一把嘴,可理智最张战胜了欲望,他不能忘记刚才那一脸恶心的抵触模样,也不敢轻易打破现时的关系,因此除了妥协,他没有别的选择。
“上车去。”
水牛被扯着手臂带了一下,几个踉跄才站稳,赶忙反身去扯住阮元沛:“你要干什么?”
阮元沛看他那紧张模样,唇抿得更紧,表情又严肃几分:“当然是扛进车里。”
“哦,那我来。”
才走进两步,少年人被狠狠地扳过来,阮元沛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撞进他眼里。
“是把苏奕雷劈成两半一人负责一半,还是让我搬,你决定。”
水牛决定了,惦惦着往车子走去,心里重复思考着自己怎么这样轻易妥协。
直至吴水牛上了副驾驶座,阮元沛才将人从草丛里拔出,随手扛到肩上。
把苏奕雷搁进车子的时候,他的脑袋往门框上碰了一下,水牛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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