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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玩的。什么时候你变得跟巽师弟一个样,整天只想著玩?喝酒误事,上回还爬到房顶唱山歌的人,你想照样演给兰丸流的人看么?」
「喝个两杯又未必会醉,语师哥,不信咱们来斗斗,我的酒量可比震师哥还好呢!」
嘴上虽抱怨,青年的话显然有一定震慑力,少年身上有虫似地乱动一阵,嘟嚷著接过香片陶杯轻啜两口,随即夸张地一吐舌头。环望其他师兄,无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也只得安分任命,口里少不了叨念:
「喝这种东西,还不如喝白开水来得乾净……」
「你要惜福。师父肯让你出来便是万幸,你没看阿巽,寻死觅活的要和我们一道,师父还不是令他留在蓬莱山上?这会子不知闹得怎么样了,好在震师弟守著他,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说著眉间又现担忧,无意识地举茶虚啜一口:
「何况出来办差使,师父交待了,需得速去速回,万万耽怠不得,你想给师父剥层皮?」
「有震师哥在,天塌下来还不是给顶著,」
从鼻尖喷出哼声,少年老气横秋地附手胸前,想起那位师哥可以说木头转世的个性,还有半夜足让小儿啼哭的尊容,心中倒也敬重他的戆直忠厚,只可惜说话不多,有些无趣罢了:
「怕只怕震师哥拗不过阿巽,带著他连夜追过来也未必。震师哥就这弱点,从小给阿巽吃得死死的,眼泪都怕他多掉一滴,做奶娘也不是这样。」
这话说得大声了些,围坐桌边的少年均都莞尔,青年忙喝他噤声;却听旁桌一阵骚动,似也方谈的火热,青年正想提剑上路,传来的对话却让他著实一愣:
「老爹,你说皇城里出了大事,倒也要说清楚,这么婆婆妈妈的!」
却是客人缠著茶博士问话,那管茶铺的瞧来上了年纪,头秃得童山濯濯,挺著油肚子,一脸落腮胡,身手倒还矫健,一张嘴更是快过手脚,开了匣便收势不住。在客人桌前口沫横飞,溅进茶汤里的倒不少,只是听说两方都浑然无觉:
「这事可得细细道来,你们听过『风云会』没有?」
此话一出,青年登时一僵,身畔伙伴亦俱都回首听之,对桌杂谈更炽:
「老爹,你莫不是把咱们都当傻子,谁不知道皇城蓬莱山『风云』的名头?」
「是呀,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上回扬子江围剿『魔剑』的行动还出了大力,上皇老子纵然讨厌私斗,也对这门流青眼有加;皇城人提起风云会,谁不竖起姆指敬他三分,遇上恶人只消报上名号,凶神恶煞还不逃得跟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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