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57章（第2页）

有一种人，不需要说话、也需要露出威严的表情，就自然而然地使人想要服从。少年赤红的血眸无声地盯着辛西亚看了半晌，没有说话，却很容易地让辛西亚理解了他不想多谈的意思。

那理所当然的姿态，就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的一般。世间万物都要服从他的意志，即使他懒得发声，他的意志也必定会得到贯彻。

辛西亚的神色也不怎么美好。她冷哼了一声，微讽地笑道：“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听不懂……还是不想说？”

“你救了我。”西泽看着她，那眼神就和看到路边的一颗石头、一株花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含义在里面。他的面色平静，照理说来并不是能使人畏惧的表情，但放在他的身上，仿佛也显现出了一股别样的威严。在辛西亚看疯子的目光中，他平静道：“所以，所谓回报。我会赐予你一个痛快的死亡。”

辛西亚愣了一下，猛地蹿升起来的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虽然对西泽的实力有些忌惮，但她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先不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就算是真的一个不小心救了你一命，也不需要你的‘施舍’。给我个痛快？如果你有那个实力的话，我的命你尽管拿去也没关系。不过，就怕你没有那个能力。”

在索顿城外的瀑流之中，兰斯的死让她彻底打破曾经作为一个普通天朝少女的三观。为了活下去，她杀死了阿夏克。从她杀死这第一个人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手。然而，在最初的惶惑过后，她渐渐发现，在这里，根本没有法律的约束、也不会有人谴责她的所有作为。她开始从未有过的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会产生战斗，而战胜的人活下去，战败的人死去，这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随着时日渐长，她早已经不再觉得杀人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将它作为生存的必要。相对的，她也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觉悟。

当一个人将所有的善恶与道德观念抛在脑后的时候，就能够活得十分轻松，即使这份轻松之后，偶尔会觉得内心有些空落。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但是，只要往前走也就足够了。在这过程中，即使力量不足被人夺去性命，也不会有半分遗憾。

辛西亚这么想着，率先发动了攻击。西泽这家伙让她觉得很不爽，那副傲慢的神态和自我的言语，都揭示了一个□裸的事实，那就是他简直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交流。

以她为中心，天空开始汇聚乌云，不多时，比之前更加密集的雨点，就仿若被激怒的雄狮一般，暴吼着携着千钧的气势从天而降。与其说这是场雨，倒不如说是瀑流从天而降了。

原先铺满地面的火海瞬间被浇灭。不断坠落的瀑流在短时间内将这片凹地化作沼泽。而在这片土地的中央，原本西泽站立的地方也已经被彻底淹没。

那道挺直的身影被重点关照着，他头顶的那股巨大的水柱将近有十米来长，从高处坠落下来的时候，那声势非常惊人。即使不论水属性攻击，那垂直下落的重量也足够人受的了。

辛西亚这一下瞬间抽空了超过大半的魔力，精神也跌落谷底。但脸上却露出笑容来。她的魔法在靠近对方的时候反倒被对方的元素克制。原因可能是对方的实力远超过她、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魔力，很特殊——比她更加特殊。利欧说过，西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因此对方估计也和她一样不是纯种的人类，论起血脉来说不定还比她的更高等。

不过，阿夏克也曾经说过，她的血脉来源自曾经统治大陆的三大神裔种族。那么，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这三个血脉中的一个，比她强，应该是因为她觉醒的程度不够的原因。

面对这样的强者，她的水元素攻击效果被无限的削弱，但也肯定不是没有作用，毕竟量变能引起质变。这个时候，小打小闹是没有用的。只能通过大规模的攻击，才能试探出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