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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征征的半天回不过神,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眼前五光十色,好半天才看清东西。
贺雪风拉着他的手的力道失控了,他有些疼,迷茫的看着男人,男人脸色铁青。
“你在碰什么脏东西!”
贺巡的脸色也难看的要命,似乎察觉了什么,不敢相信,平生第一次心里充满了冰冷窒息的恐惧,他胸膛起伏着,艰难道:
“小娘,你想抽大烟吗?”
闻玉书一下回过神,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唇瓣颤抖:“不……我不……”喉结却不受控制的滚了一下,呼吸间都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仿佛要引诱他下地狱的味道,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贺雪风猛然松了力道,粗糙大手伸过去,小心的帮他擦掉眼泪,哑着嗓子:
“别怕,我们先回家。”
贺承嗣每次只在闻玉书引用的水里掺上一点阿芙蓉膏,本想着慢慢弄垮闻玉书的身体,等时机差不多了再一杯酒加大剂量灌下去,让闻玉书暴毙而亡,没想到闻玉书毫无预兆和他离了婚,这几日突然断了引子,又偶然闻到了那味道,闻玉书身体里堆积的毒瘾第一次爆发了。
他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眼前模模糊糊出现幻觉,只觉得有无数虫子在身上啃咬,吃他的血肉,抽搐着胡言乱语。
“虫子,别……别咬我,疼,好疼……”
仿佛要抓掉啃咬血肉的虫子一般,他焦急低扭动着身体,指甲扣自己,抓出一道道血痕。
贺巡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不让他抓挠自残,心疼得眼眶红了,声音轻柔的哄道:
“没有,没有虫子。”
“有……有的……它们在咬我!你……你没看到吗?”
闻玉书原本温柔的眸装满恐惧,瞳孔涣散放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满了冷汗津津的惨白脸颊,被贺巡紧紧抱着的身体震颤,踩在床上的脚难受乱蹬,足根磨出血,在被子上蹭上一片红。
贺雪风脸色铁青,他抓住了闻玉书乱动的脚,一双黑漆漆的眸阴沉地看向旁边的洋人医生:“怎么样,能治吗?有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
洋人医生叹气,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地咬着字:“贺督军,戒毒要看患者自身的毅力,我可以给这位先生开麻醉和药,从肛门进入,让他昏睡,但这药很痛,剩下的只能靠患者自己了。德国倒是有一款名叫吗啡的药剂,不过我并不建议您给这位先生使用,那东西虽然见效快,却依旧存在成瘾性,我接手的几位患者最后都撑不住用了吗啡,现在放下了大烟,又依赖上了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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