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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玻璃,外头的风雨声仍然十分明显,那雨水浇在落地窗玻璃上,大有要将其凿出千窟百孔的架势。
陈清雾意识到孟弗渊是打算告辞了,忙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真的很感谢你特意赶过来关心我的情况,这么糟糕的天气……”
孟弗渊起身的动作便这样停了下来。
陈清雾垂下目光,“……至少,至少等雨小了再走。”
没有听见孟弗渊作声。
暴烈的风雨声,衬得室内一片寂静。
这一瞬极为漫长。
“抬头,清雾。”
那声音低沉,并不是强烈的祈使语气,却使陈清雾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目光。
“我不缺多余的关心,更不喜欢这份关心是出于感动和愧疚。”孟弗渊正直视着她,目光分明并无波澜,但那种平静却格外的迫人,“你能忍受吗,一个对你别有用心的男人,跟你同处一室。”
陈清雾无法控制自己呼吸一滞。
她心里一直有点把孟弗渊当做长辈看待,因为六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她读初中的时候他都去读大学了。加上他从来性格端肃,不苟言笑。
所以当知道孟弗渊喜欢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分外割裂,始终无法调和那种认知上的混乱。
直到此刻,他直视着她,用最严肃的语气,剖白自己对她“别有用心”。
这种带有破釜沉舟意味,极度坦诚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她陡然意识到,他作为异性的某种侵略性,才是她今晚一直不自在的根源。
孟弗渊仍然目光不错地直视着她,“你可以回答我,你现在困了,想去睡觉。那我马上离开。”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使得她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重了几分。
她莫名地不敢低头回避他的注视,只能如他命令地继续抬着头,手掌暗自扣紧了沙发椅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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