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23章（第2页）

“那是止痛药，我在黑市打拳时别人塞给我的，当时我断了四根骨头。”塞恩说这些的时候有些紧张，也很艰难，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些，包括Bunny，把这些过往暴露于邵悫面前，无异于乞求对方的同情，这对他来说比脱光了更耻辱，也许邵悫听完会把他赶出去也说不定，可他控制不住。

他停了一会儿，见邵悫没有回应，只好继续说：“我后来又找那个人买过几次药，它可以让我过得舒服一点，”他翻过手掌，那中间有一个贯穿伤的疤痕，“当我意识到自己离不开它时，我让别人把我绑起来，但那种感觉比疼痛更痛苦。”

“所以我把逃跑的计划提前了，我不想死在那儿，也不想让Bunny一个人活在那儿。”

这是塞恩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事，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邵悫却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他微皱着眉，在塞恩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不再冷静的神情，愤怒，痛苦，怜惜，那双如墨的双眼中像是闪着一簇压抑的火苗。

最后邵悫俯下身，用手覆上塞恩掌心的伤口，然后贴着他的耳朵，以确保那句话准确无误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再感受到那种痛苦，你只需要在我脚下兴奋地叫唤。”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好了，起来。”

塞恩还沉浸在刚才那无法言喻的冲击中，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直到邵悫有些不耐地在他红肿的屁股上拍下一掌，他才痛得发出一声低吼，差点从小床上掉下去。他以为惩罚还没结束，尽管浑身灼烧似的痛，但仍是毫不犹豫地咬牙起身，赤身裸体地跟在邵悫身后走下楼。

邵悫让他站在桌边，自己去厨房里待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锅乳白色的浓汤。塞恩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锅，显然早已闻到了飘出来的香味。

这个时候如果让他看着自己吃，或许也是一种残酷的惩罚吧？邵悫坏心眼地想着，手上却动作不停地盛出一碗汤来，浓郁的胡椒味一下充斥在两人的鼻间。

塞恩的喉结动了动，又强作镇定地将头扭开，消瘦的肚皮下却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咕噜”声。

邵悫故意发出一声嗤笑，看着塞恩逐渐变红的耳朵心情愉悦。他将碗放到塞恩手边，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吃吧。”

他让自己下来只是为了吃饭？塞恩犹疑着，一时不敢伸手去拿。

“怎么，怕我在汤里下毒？不吃就滚回楼上去。”虽然这么说，但邵悫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今晚他对塞恩甚至是放纵的。

“不是，我”塞恩摇摇头，他只是不相信有人会对他那么好。他有些僵硬地端起碗放到自己嘴边，先是喝了一小口，当浓郁的鲜香味在舌尖蔓延开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被带回一间明亮的白色房间，斑驳的光，腥咸的风，耳边是“沙沙”的树叶响，有人在屋外叫他的小名他的喉咙动了动，随即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吃得呼呼作响，吃得连汤从嘴角流下来也不在乎。

邵悫的眼睛眨了眨，暗松一口气，视线终于又回到手中的书本上。

有意思的是，这回塞恩倒没有把锅里的汤吃个底朝天，而是留了三分之一，他有些笨拙地将锅往邵悫那儿推了推，语调不自然地说：“给你吃”

邵悫被他这近似讨好的模样逗笑了，他毫不在意地从塞恩手中拿过刚用过的碗勺，似乎打算直接就着这个碗吃，塞恩却快他一步地将碗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