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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静谧的氛围笼罩着整个住所,张玉娇服下药剂后,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轻轻回荡着。提莉丝与柳盈盈同处一室,没过多久,提莉丝也进入了梦乡,恬静的面容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宁。
可柳盈盈却毫无睡意,她睁着双眼,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驰骋。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后,她索性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喝着,试图让自己烦乱的心绪能平静下来。
无意间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瞥见隔壁张平的房间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里面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她。柳盈盈的心一下子就被牵动了,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冲动,轻轻推开房门,朝着张平的屋子走去。
来到门前,她抬手敲了几下门,随后小声说道:“我进来了。”说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张平正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凝神,正在专心练功,周身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流转着。
柳盈盈静静地走到一旁坐下,目光落在张平身上,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往昔的画面。上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张平还是个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呀,那时的他带着少年人的朝气与懵懂,跟在大家身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可如今再看眼前的他,已然褪去了那份稚嫩,身姿挺拔,面容也多了几分坚毅,已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中闯荡了。柳盈盈不禁在心中感叹,男人的成长速度可真是快啊。
然而,思绪一转,她又想起了张平已经娶了那位阿艳姑娘为妻。想必阿艳定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女子吧,才能与张平相伴。再看看自己,师妹玉芳都已经找到了归宿,可自己呢,马上就要过二十岁的生日了,却依旧漂泊无依,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又能依靠谁!想到这儿,柳盈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静静地坐在那儿,沉浸在这复杂又有些惆怅的情绪之中。
张平缓缓收功,那修炼时凝聚于体内的气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慢慢散于全身各处,他只觉浑身舒畅,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着。随后,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关节处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整个人愈发显得精神抖擞。
他一抬眼便瞧见柳盈盈坐在一旁发呆,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张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关切地走到盈盈身边,轻声问道:“盈盈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呀?”柳盈盈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身子微微一颤,随后赶忙直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呀,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别瞎操心了。”
张平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他暗暗思忖着,这次重逢之后,盈盈好像真的变得很陌生了。记忆里四年前的盈盈那可是个机灵天真的女孩,心里藏不住事儿,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有什么想法都会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可如今,她明显是心里有事,却偏要瞒着自己,这让张平着实有些无奈,不禁在心中感叹,女孩子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啊,就像那云雾缭绕的深山,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就在张平暗自琢磨的时候,盈盈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她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透着好奇,轻声问道:“张平,我想问问张玉娇和提莉丝的事儿呀,她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为啥要这么热心地去救她们呢?”张平看着盈盈充满疑惑的眼眸,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那手柔软而温热,让他心里一暖。接着张平便将自己如何偶然遇见身处险境的张玉娇和提莉丝,又如何出手相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盈盈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也随着故事的发展不断变化着,时而紧张,时而舒缓。等张平讲完,她明显松了口气,那原本略显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随后,盈盈带着几分俏皮,伸手捏了下张平的脸,笑着说道:“算你小子坐怀不乱呢!”说着,她竟凑上前去,在张平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张平愣了一下。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盈盈就红着脸,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快地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只留下张平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
这几日,天宝号上下都在忙着整理年度报告,整个商号里一片忙碌景象,伙计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每个人都被手头的事儿缠得脱不开身,几乎都没什么闲工夫去搭理张平几人了。不过,张平他们倒也乐得自在,毕竟不用被那些繁杂事务缠身。除了偶尔需要照顾一下还在调养身体的张玉娇外,大家有着不少的休息时间呢。
提莉丝和柳盈盈这两人,因为都是来自北方,性格上有着北方人特有的开朗与豪爽,相处起来格外投缘,所以常常凑在一块儿。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只是聊聊江湖趣事、各地风土人情什么的,可随着相处的日子渐多,彼此越发熟悉,慢慢地就变得无话不谈了,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什么事儿,都愿意和对方说一说。
就在某天,张平心里头一直惦记着盈盈似乎藏着心事的事儿,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偷偷地找到了提莉丝,把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俩天天都待在一起,你知道盈盈有啥心事不呀?”
提莉丝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咯咯大笑起来,那笑声清脆响亮,在这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她边笑边打趣道:“哟,无所不能的张公子也有吃瘪的时候呀,这可真是难得难得呢!”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笑声,认真地对张平说道:“盈盈呀,她心里头其实挺不好受的。她眼看自己马上就要到二十岁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个固定的目标呢,就像那在海上漂泊的小船没个方向。而且呀,她所在的宗门遭了变故被毁了,连带着她也失去了师傅,原本可以依靠的长辈没了,这已经够让她难过的了。现在倒好,她师妹也弃她而去了,身边亲近的人越来越少,她这心里呀,极度缺乏安全感!”
张平听了提莉丝的这番话,心里算是明白了个大概,他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对盈盈满是怜惜。沉默了片刻后,他又开口问道:“那她什么时候生日呀?我寻思着可以给她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大宴会呢,也好让她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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