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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江都,这座繁华喧嚣的城市,表面上一片歌舞升平,却也隐匿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苦难与挣扎。
何芸(张玉娇)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年仅六岁,便被那嗜赌如命的父亲无情抛弃。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恐惧。而她的母亲一位柔弱的女子,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没有丝毫退缩,为了女儿她决心拼尽全力活下去。
母女俩在这偌大的江都城中,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二人只能走出都城,玉娇她娘在城外郊的山林里,找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小茅屋。这小茅屋四处漏风,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床板和几件简陋的炊具,再无他物。但对于母亲来说,这里就是她和女儿最好的容身之所。
但是京都重地,消费水平极高,无奈之下,白天她母亲带着玉娇来到了青楼。在这里打杂,换取那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母女俩的生计。起初母亲每日忙碌于清扫、洗衣、端茶倒水等杂活,尽量避免与那些寻欢作乐的客人接触。她只想在这污浊之地,为自己和女儿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母亲辛苦打杂挣来的钱,面对生活的各项支出,简直是杯水车薪。为了让女儿能吃饱穿暖,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母亲在老鸨的软硬兼施下,最终不得不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接客。
从那以后,母亲每晚都强颜欢笑,周旋于形形色色的客人之间。而年幼的玉娇,每当夜幕降临,母亲被迫去接客时,她小小的身影便会偷偷溜出青楼,独自在清冷的街头徘徊。她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担忧,对这命运不公的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母亲在这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了三年多。原本年轻貌美的她,在生活的折磨下,变得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直到一天,命运再次给了这对母女沉重一击。母亲接待了一位外邦使节,那使节出手阔绰,母亲事后得到了几百饼的银子。这本该是一件能缓解她们生活困境的好事,可谁也没想到,灾难却悄然降临。不久之后,母亲身体出现了异样,她感到浑身不适,身体瘙痒难耐,还长出了许多红疹。母亲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知道自己染上了可怕的花柳病。
青楼的管理者得知此事后,没有丝毫的怜悯,立即下令将母亲赶了出去还夺走了她的金银细软。身无分文又身患重病的母亲,在这寒冬腊月里,被无情地抛弃在了街头。她步履蹒跚,四处求医,却屡屡碰壁。那些大夫一听说她是从青楼出来的,还染上了花柳病,纷纷摇头拒绝,有的甚至恶语相向。
母亲在绝望中,拖着病弱的身体,一步步走出了江城回到破败的漆黑小茅房,她拖着病体点燃烛台,赶紧给小玉娇做饭!
但是她失去了唯一的收入来源,从那以后,年仅九岁的张玉娇便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每天早早起床,去山林里采摘野果,拿到集市上去卖。有时候,她也会帮附近的农户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换取一点微薄的报酬。尽管生活如此艰辛,张玉娇心中对未来却始终怀揣着一丝希望。
之前得三年里每当母亲去接客的夜晚,玉娇依旧会偷偷溜出去。她没有地方可去,便来到了慎刑司的附近。慎刑司,那是维护正义、惩治罪恶的地方。玉娇站在慎刑司的门口,望着那威严的大门,心中充满了向往。她渴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这里的一员,能够惩治那些像青楼老鸨一样的恶人,能够保护像母亲和自己这样的弱者。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玉娇在慎刑司的门口徘徊了两年。她的坚持和毅力,终于引起了慎刑司捕快钱独的注意。钱独,一位刚正不阿的老捕快,看到玉娇小小年纪,却如此坚韧不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在经过一番考察后,钱独决定破格将张玉娇录入为实习捕快。
从那一天起,张玉娇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开始接触武学,每天跟着师傅们刻苦练习。无论是烈日炎炎的夏日,还是寒风刺骨的冬天,她都从未有过一丝懈怠。贫困的生活没有击垮她,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更加有担当。
在众多同龄的实习学员中,张玉娇就像一颗闪耀的星星,格外引人注目。她学习武艺的速度极快,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刀枪剑戟,她都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要领。她的功力,也在不断的练习中日益深厚,远远超过了其他学员。
九岁多的这天,玉娇的娘患病已经加重了,夜色浓稠似墨,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有质的生命一样在为穷苦人悲鸣,张玉娇守在母亲床边,瞧着母亲愈发苍白的脸色,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母亲染上花柳病后,被青楼扫地出门,窝在这城郊破屋里,病情愈发严重。张玉娇咬着牙,从自己藏钱的小陶罐里,捧出积攒许久的银钱,那是她平日里省吃俭用,给人帮工、捡些零碎物件换来的,如今,她要用这些钱救母亲的命。
“娘,您撑住,我这就去找大夫。”张玉娇强忍着泪水,在母亲耳边轻声说道,随后,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夜色之中。
她扶着娘穿梭在江都的大街小巷,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一家家药铺的门在她急切的叩击下打开,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无情的拒绝。那些大夫,或是皱着眉,嫌弃地摆摆手;或是不耐烦地驱赶,根本不愿听她这个小女孩多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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