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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清晨,江国都城的宫殿内一片庄严肃穆。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的和田玉石地面上,映出点点光斑。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当得知心腹大患张平已经被成功铲除,紧绷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传钱独!”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钱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他身形清瘦,两鬓斑白,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狡黠,一看便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他不紧不慢地跪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爱卿平身。”皇帝抬手示意,“此次张平之事,你功不可没。如今,朕召你来,是要商议如何彻底拿下襄樊的天宝号总部。天宝号多年来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屡屡与朝廷作对,朕绝不能再姑息。”
钱独微微低头,作沉思状,片刻后,他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说道:“陛下,此次我们不妨来个驱虎吞狼之计,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前倾身体问道:“哦?爱卿详细说说。”
钱独拱手,恭敬地回道:“陛下有所不知,以前朝廷曾亲自接收过一次天宝号,本以为能将其连根拔起,谁料想它竟如野草般,借尸还魂,再度兴风作浪。这次我们若贸然行动,必定会损耗不少兵力财力。依微臣之见,不如请出云梦泽的王家。王家在江湖上亦是一方霸主,势力不容小觑,且与天宝号素有恩怨。若能让他们出马平掉天宝号,我们便可以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趁机将王家也一并吃掉。如此一来,朝廷损失最小,还能彻底掌控江湖局势。”
皇帝听完,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公公,陈公公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皇帝得到肯定,便下定决心,对钱独说道:“此事便交给你全权办理,朕给你一年时间,务必要有个圆满的结果。若能成功,朕定有重赏!”
钱独跪地谢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退出大殿后,钱独心中暗自盘算,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一场围绕着天宝号和王家的阴谋,悄然拉开了帷幕。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药味,张平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三位医术堪称一绝的大夫,正眉头紧锁地围在他的床边,手中的银针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可他们的眼神中却满是焦虑与无奈。
尽管三位大夫施展出浑身解数,各种珍贵的药材、精妙的针法轮番上阵,然而张平的身体状况却犹如陷入了泥沼,毫无起色。原来,在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他不幸遭遇大宗师刘玉的致命一击,体内的气息被刘玉雄浑霸道的功力彻底搅得粉碎,混乱不堪。如今,他莫说主动调用真气,就连体内自己的真气,都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肆意妄为。这股失控的真气,不仅极大地消耗着他的生命力,还成了阻碍伤口愈合的巨大绊脚石。那些涂抹在体表的珍贵药膏,本有着神奇的疗伤功效,此刻却难以发挥作用,他身上的伤口依旧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如此棘手的状况,让这三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也感到头皮发麻,他们行医多年,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却还是头一回碰上张平这种前所未有的怪病,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
阿艳和柳盈盈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张平身旁,悉心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她们便会早早起身,为张平准备好温热的洗漱水,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面庞;一日三餐,她们总是精心熬煮各种滋补的汤药,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给张平。到了夜晚,待张平入睡后,她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轮流为他按摩,手法娴熟地轻轻揉捏着他的四肢和穴位,期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他疏通经络,缓解身体的疼痛,促进身体的恢复。她们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张平深深的爱意。
花生在韩魁的全力救治下,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回想起被合气道宗抓获后囚禁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在那狭小的密室里,他不仅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还被吸走了不少内力。如今劫后余生的他深知自身实力的重要性,接下来的日子,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门心思地闭关修炼,巩固自己的少林武功。
提莉丝则看守张玉娇。她俩之间可谓是冤家路窄。提莉丝身为草原人,性格直爽豪迈,行事风格向来直来直往。这天,她大步走到张玉娇面前,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她瞪着张玉娇,大声说道:“看在你救了张平一命的份上,之前那些恩怨,姑奶奶我就一笔勾销了!但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待着!”
张玉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她此刻满心都牵挂着张平的安危,对于提莉丝的态度,她并不在意。在天宝号分舵的房间里,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不管谁来报复,她都坦然接受。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确定张平能够彻底恢复,重新站起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在那间被药香弥漫的昏暗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平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周,这一周里,每一分每一秒对守在他身边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这一天,张平的手指在床单上微微动了一下,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他的眼皮开始轻轻颤动,眼眸在眼皮之下缓缓转动,仿佛在努力挣脱那无尽的黑暗。终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带着初醒时的迷茫与混沌。
房间里光线黯淡,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上的薄纱,洒在屋内的一角,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沉闷。张平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身子,可就在他试图抬起手臂的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肢体深处传来,他这才惊觉,除了脑袋能勉强转动之外,自己的肢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哪怕只是一个最轻微的动作,都像是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而唯一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那如影随形的痛觉,每一丝痛都在提醒着他,那场惨烈的战斗是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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