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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京都的主干道尽头,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酒气飘香,一间雅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却映照出一室的神秘氛围,阿艳坐在凳子上听曲,张平则是在偷听隔间对话。
只听隔壁雅室里的宾客们,全然没有平日里来此处饮酒作乐的肆意畅快,每个人都神色严肃,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重要人物出现。室内摆放着精致的桌椅,桌上的酒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只是偶尔有人端起酒杯,却又只是轻抿一口,心思显然全然不在这美酒佳肴之上。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华服,只是华服的边角处微微有些褶皱,想来是因焦急等待而坐立不安所致。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急切,看向对面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开口问到郭侍郎:“他几时才能来,这回咱们谈的可是大买卖,可不是江湖上的那些三瓜两枣,这事儿一旦成了,那可关乎咱们往后的荣华富贵,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兴衰。”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那节奏杂乱无章,尽显内心的烦躁。
另一个面具男,面具上的纹路精致而神秘,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眼眸中透着一丝沉稳,又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他微微抬了抬手,像是在示意对方稍安勿躁,随后回道:“宇文将军,还请耐心等待片刻,按照约定的时间,对方还有一炷香时间就能赶到。咱们谋划了这么久,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乱了阵脚啊。”他的声音低沉,却透过面具清晰地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有分量,试图安抚着略显焦躁的宇文将军。
而在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张平正屏气凝神,将神识展开,努力捕捉着隔壁传来的每一丝动静,心中满是疑窦。他暗自思忖,从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两位怕都是梁国的重臣呀。据说那宇文将军,在军中颇有威名,平日里行事果敢,雷厉风行,今日却这般坐立不安,可见此次所等之人以及要商谈之事是何等重要。而那位郭侍郎,向来以心思缜密、善于权谋着称,此刻也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可他们等的人又会是谁呢?肯定不会是梁国朝堂上的人,否则不至于到这种隐蔽的地方啊,还是选择带面具的三楼见面,这般藏头露尾、小心翼翼,必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是涉及什么机密大事,一旦泄露,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呀。
从区域分布上来看与梁国接壤的,就属西狄和江城帝国。西狄所在之地,多是广袤的草原与连绵的山脉,那里的人们逐水草而居,过着相对简单又安宁的生活。这么多年一直属于不温不火偏安一隅的存在,对于外界的纷争,他们鲜少主动参与,只是守着自己的家园,放牧打猎,发展着自己独特的草原文化。部落之间偶尔虽也有些小摩擦,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儿,很快便能在族中长者的调解下平息,似乎对外扩张或者卷入大国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江城帝国可就截然不同了。自从前任皇帝以武立国之后,整个国家就像是一台被上足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建言献策,围绕着如何增强军队实力各抒己见。皇帝更是亲自下令,加大对军事的投入,无论是兵器的打造,还是士兵的招募与训练,都极为严苛。各地的青壮年们也都以能进入军队、建功立业为荣,纷纷踊跃报名参军。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江城帝国的军队日益强大,那些士兵们平日里刻苦训练,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作战时更是勇猛无畏。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城帝国愈发强盛,那可以调动参战的军队已达百万人口之多,如此庞大的兵力,就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周边国家的上空,让他们都不敢小觑。而且江城帝国一直积极寻找对外扩张的机会,周边的一些小国时常受到他们的觊觎,边境也是摩擦不断,只是碍于江城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不断加强自身的防御,以求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身。
一旁的阿艳,却是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她此刻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听着两位歌姬弹琴。她的武功才四品多一点,在这高手如云的江湖中,只能算是勉强自保的水平。她试着运转内力,想要打开神识去听听隔壁的动静,可终究是实力有限,那神识就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住了,怎么也突破不了,只能无奈地放弃,安心地在这听两位歌姬弹奏出的悠扬乐曲。那琴声婉转,在室内回荡,本应是让人沉醉的美妙之音,可此时的阿艳却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只是她也无处可去,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着。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悄然过去,他们要等的人也终于到了。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之色,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三人相互见礼之后,便开始布置任务。那黑袍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什么异样后,压低声音说道:“八月一日晚,我方边军巡逻队会以丢失五名士兵为由,进入贵军辖区查找,到时宇文将军的部队安排巡逻阻拦,主动发起攻击,记住,一定要做得逼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事后将巡逻队全部灭口,并宣称我方主动进攻你辖区,到时整军备战越过边境线攻击,而我方的虎师和豹师会同时压过来,这两支可都是我国的的精锐之师,战斗力极强。到时你方佯装不敌撤退,我们会占领你们边境的城镇,造成既定事实,用边军前移威胁两国开始谈判,到时梁国只能求和我方!后面会有巨大利益,其中三成分给你们,计划如何?”
宇文将军听闻此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实施,那两国之间必将陷入战火,而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郭侍郎则是轻轻抚着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此事虽看似周全,但也有诸多变数,梁国朝堂也不是好糊弄的,万一他们察觉到什么端倪,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呀。”黑袍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哼,这一点你们放心,我已安排了诸多后手,梁国那边不会轻易察觉的。只要咱们按计划行事,必定能成功。”
三人又围绕着计划的细节,诸如兵力的具体调配、攻击的时机、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等,细细商讨了许久,那雅室内的气氛越发凝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阴谋的齿轮,也在他们的谋划下,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只是不知最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又会给这几个国家的百姓带来怎样的灾难。
雅室内,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着,仿佛也被这即将展开的阴谋搅得心神不宁。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那凄厉的声音划破寂静,让人心头无端一紧。
但宇文玥站在屋子中央,双手抱臂,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虽然知晓了整个计划,但依旧很担心变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凝重的神情而变得压抑起来,丝丝寒意从墙角、从窗缝中悄然渗透进来,让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落下,那木质的地板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安静得有些过分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那昏黄的烛光随着他的走动,影子在墙壁上不断变换着形状,时而拉得老长,时而又扭曲成怪异的模样,恰似此刻他那乱如麻的思绪,找不到一个可以理清的头绪。
要知道,在梁国这广袤的疆土之上,镇抚司就如同一只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巨兽,它那严密的监察体系,犹如一张错综复杂且坚韧无比的大网,丝丝缕缕地蔓延至军队行动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平日里的常规巡逻,还是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哪怕只是些许细微的异样,都逃不过镇抚司那些训练有素、目光如炬的监察人员的眼睛。他们就好似隐匿在暗处的猎豹,时刻准备着捕捉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只要稍有不对劲,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情况层层上报,让整个计划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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