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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都无隔,形骸两不羁,我之言实为向陛下坦言表诚。如今我孤身回京,已跟北国再无干系。陛下若疑我之心,尽可杀之诛之,但我还有一事必须向陛下禀明。安化驿丞柴一辉为官二十年,已成地头蛇,上贪朝廷灾款,下揽民众税银,当地富户每年向他送礼都不下于十万两白银。
柴一辉不仅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更是草菅人命,这些年死于他手里的人不下于数百人。几年前的安化时疫并非时疫,而是柴一辉逼人夜里下矿采铜,结果矿山坍塌,才致数十人丧命,后谎称时疫,掩盖罪行。”
我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铜矿向来都是受朝廷管制,铜又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百姓用的铜钱便是由其冶炼而成。这个柴一辉逼人采夜矿,这样就能瞒住朝廷。
他怕是从中贪了不少银子。
最恐怖的是如果他用采出来的铜自行冶炼,伪造假铜钱,跟官银混在一起,以假换真。
我立即看向皇上,果然皇上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比先前难看数倍。各地收上来的银两都充进国库,再用到各处,假设柴一辉胆子真这么大的话,怕是假.钱已流通到各地。
皇上放在案桌上的手合拢,正颜厉色,“你跟朕说这个,是想告诉朕,邶朝已是大厦将倾,强弩之末,你若想报仇,早有办法,对吗?”
林重檀没有回话,他只是平视着皇上,不惧不畏。
但光是平视,已是冒犯之极。
“好你个林重檀,朕当初就该处死你。”皇上像是气急而笑,“也不至于今日你这个黄口小儿在这里跟朕谈条件,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大牢!”
“父皇!”我想劝阻皇上,可他根本不听我说话,还让钮喜进来,把我带回华阳宫。
钮喜得了皇上命令,立刻违抗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重檀再一次下大狱,而这一次我也被关起来,华阳宫外面围满了御林军,而且狗洞都全部堵上了,别说我想出去,连狗都进不来。
也是第一次,无论我怎么跟庄贵妃撒娇,她都始终跟皇上站同一条战线,认为林重檀不是好东西。
这次我是怎么都打听不到外面的一点消息,只能在华阳宫干等。皇上也不来华阳宫了,庄贵妃虽然会去御前,可她不会透露半分消息。
足足到元宵前夕,我的禁足才被解封。一解封,我就想去皇上那里给林重檀求情,但到了御前,我却得知另外一件大事。
皇后、十二公主,还有那位与我素未蒙面的长公主已被押送入京,御前的人正准备去请我,就见到我来了。
“真是巧了,陛下正要请九皇子您过来。”大太监一边送我进去,一边说,“几个罪妇形状狼狈,待会您见了别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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