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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品最差的户部尚书,喝高了跑到楚恒面前学那西域的娇娘子跳胡旋舞,抓着两条不存在的披帛甩着袖子边唱边转圈,把自己转晕了倒在地上还气若游丝地哼:“让我给圣上跳舞……”
他夫人怕皇上怪罪,也嫌丢人,都不好意思领自家夫君回座,还是楚恒笑着喊了几个亲卫给这年过六旬的老头抬回帐子里。
众人哈哈大笑,场里气氛热闹许多,又有些人不安分的心思活络起来。
恰在此时,陶郁起身离开席位,笑吟吟地端着两壶酒走到了主座前,向楚恒行礼:“陛下,这是臣在西域商人那儿买的一种叫白玉霓的酒水,果香浓郁,京城少见,特此献给陛下。就着尚书大人的舞姿下酒,定别有一番风味。”
一时间,席间所有知道当年那桩丑闻的朝中老人,瞬间醒了大半酒意,却又生怕表现出异样,被圣上察觉,只能硬着头皮挤笑装作浑然不知,同身旁的人们吃酒谈天。
楚恒眯着眼放下手中的酒盏,眼神迷离双颊泛粉,歪着脑袋对着陶郁看了半天,好似很难理解他说的话,过了半晌才轻声打了个酒嗝,眉眼弯弯:“哦?”
座上靠楚恒最近是淮阴王,他身形太胖,站起身都费力。他像是已然烂醉如泥,摇摇晃晃从陶郁手里拿了瓶酒就往嘴里灌:“恒哥儿,让我先尝尝味,长辈还没喝呢,怎么能让你先喝?”
楚恒只笑不语。
也不知道淮阴王已经喝了多少,醉得站不住了,靠着楚恒身前的桌子瘫倒在地,仰头大张着嘴灌酒,好半瓶流在了衣衫上。
他自言自语:“怎么就这么点。”说完,干脆利落一歪头就睡着了。
一场为了验酒中是否有毒而表演的足够荒唐逗乐的戏码一气呵成,让陶郁没法直接戳破,让台下哆嗦打颤的看官们无不汗颜。这淮阴王是诸王里在皇帝面前混得最开的,看似肥头大耳傻不愣登,确实是有其独到之处。
楚恒还愣愣的,固定在歪着头的姿势上,听到淮阴王的呼噜声才拊掌大笑,“那朕便再陪皇叔喝两口。”
陶郁上前两步,俯身低首,为楚恒斟酒,楚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片清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陶郁抿嘴憨厚一笑:“自然不敢。”
十七、旧事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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