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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喜怒无常的黑手党小头目吓得面无人色,约翰双股打战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约书亚冷漠地扫了一眼抓着自己裤脚的中年男人,弯下腰,用丝绸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微笑了一下。
“下周六是最后一次机会,约翰先生,我给你的诊所注资,可不是让你拿我当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当然,我不介意给你多一点时间,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如果不违反我的职业道德的话……”约翰迟疑地抬起头,眼前倾身看着他的漂亮少年唇角勾着,就像一个引人堕落的小恶魔。
“噢……那也许您不幸言中了。约翰先生。”
从洛伦佐的电话簿里翻到这个人的联络信息,知道他跟他曾经是什么关系后,约书亚就不是抱着单纯治病的目的跟约翰接触。
约书亚凑到他的耳畔:“我想知道,您在塔夫斯大学工作的时候,那个叫洛伦佐·兰·美第奇的学生的所有事情。”
当约书亚从地下的秘密诊所走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深浓。
走出狭窄幽深的胡同后,他来到了街上,望着穿梭往来的人流,约书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他的生活是一场该死的游戏。他被困在一个名为“家”的无形蛛网里,却不知道猎食者会何时出击,只能步步为营。
天上正下着雨,湿漉漉的街面倒映着斑驳的霓虹灯光,又被往来的车子碾碎。他在街上孤独而漫无目的地徘徊了一会儿,跟着那些匆匆往家里赶的人们散了会儿步,享受了片刻这难得的自由,然后在街边买了根冰淇淋,才把自己塞回了一辆计程车里,像个逃学的孩子一样往来时的方向赶。
今天是周六。
他本该待在训练馆,接受安德的枪法指导,晚饭时间洛伦佐会来检查他的训练结果,这是每个周六固定的安排,就连在他上学期间也一样。
他的继父永远把他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就像用一根看不见的镣铐拴住了他的手脚,让他既憎恨又上瘾。
这是一种奇特而矛盾的感受,约书亚搞不懂自己对洛伦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正如他看不透这个男人本身。
在洛伦佐到来前,他成功地回到了他本该待的地方,当门外传来车声时,约书亚才刚刚对着满是枪眼的靶子开了第一枪。
“哇噢,八环,真不错!我的小少爷,你终于靠近靶心了!”在门口响起那熟悉缓慢的脚步声时,安德配合地鼓了一下掌,夸张地赞叹。
约书亚赏了他一个白眼:天知道他的枪法早已精准得能当个职业杀手,可在洛伦佐面前他必须装成一个菜鸟承受安德令人羞耻的夸奖。
尽管这是安德的建议,但他赞同这样做是明智的毕竟在他那可怕的母亲的授意下,他曾经杀过不少人,他可不希望这种经历被他那危险的继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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