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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峫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江停会说出这般刺人心的话,他不知道江停如何得知这事,更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说,嘴巴开开合合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雨不知道何时便停了,躺在一片湿泞里心像是坠入寒潭,窒息得发疼。
江停讽笑一声将他从地上扯起,“你的好弟弟,临走时将你托付给我仔细照顾,如今……”他盯着严峫惨白的脸冷声说:“你这府里凄冷,不如我搬来和你同住。”
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告诉严峫,他会住进严府,会替严翊和严静淞仔细小心地看护他。
第七章
严峫自那场大病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后身子便不如从前,得了亲人身死的消息又加之被冷雨淋了大半日,当晚他便迷迷糊糊发起了高热。
梦里严静淞和严翊笑的温柔和他挥手告别,高大马背上两人的身影渐渐离他远去,哭着喊着祈求留下最后还是从中惊醒,伸手摸上是一片冰凉湿润。他闭眼咽了咽干哑的喉咙,强忍着眼花从床上起身来到小桌边。
窗外是开得正灿的桃花,被昨日那场雨打过后便满树热烈地绽出了花苞,淡雅的香气从窗棂飘入房内,几片花瓣正好落在茶案之上,添了几分雅意。严峫探手拈起一片淡粉,心里疲累不堪,想严家之后该如何,想自己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严府没了他的至亲那便与平常客栈无异,从此飘零一人他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严静淞和严翊的丧葬准备在明日,可悲的是连他们的尸骨也遍寻不得,只有两块刻印的牌位孤零在灵堂前。
兀自出神的人突然听得一阵酒壶落地的闷响,他疑惑地步出房门循声找去,瞧见了醉卧在梨花树下的江停。
少年脸上点着淡淡酡红,背靠着那颗老树就像是睡卧梨树听雨眠的闲散仙人,若是不看那双眸子,倒真瞧不出有几分醉意,严峫压下心里一悸暗叹口气走近想要将人扶回卧房。
自昨日江停冷言冷语之后他便住进了严府,他的卧房就是严翊曾经住过的那间,离严峫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
他伸手托住江停手臂,却被那人扯住拉了下来跪趴在他身上。严峫惊了一跳,一时不敢动作,双手垂在两侧紧张地握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碰到江停,心慌乱了一瞬急忙便想要挣开,江停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借着酒劲要撒疯,感受到怀里人抗拒直接便翻身将人压在梨花树下,一双凤眼波光流转,朦胧瞧着那副容貌,是他熟悉的少年人,笑着便吻了上来。
酒香的醇烈被江停强硬地渡了过来,严峫一双眼瞪地圆大,惊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张嘴愣愣张开被江停钻了空当疯狂绞吮。
本就头晕的人被吻得眼前发花一圈圈打转,他难受地皱眉推拒江停肩头,浑身滚烫无力的手轻易便被江停制住压在头边。他呜咽一声侧头躲开,喘着气地不敢看身上人。
江停埋首在严峫颈窝里挨蹭,嗅着那淡淡花香叹息一声:“小翊……”
只两个字便将沉溺其中的人狠狠拽了出来认清这残酷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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