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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绣的。”
“……严峫?”
“是,”小萤把那条衣带拿起放至江停手边道:“当初公子说想绣一条里衣衣带给少爷,好容易做出了这条但觉得太难看了,正想另绣一条少爷便来了,之后便被这些事给耽搁了。公子走时也没有说这条衣带的事,小萤自作主张便把它拿了来。”
江停仔细看着那上头的纹饰,想起确实有一日来找他时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在背着他藏些什么东西,忍不住便暗自想着这人拿着根绣花针笨拙地学刺绣的模样,手被扎了也不知道停,想着便苦涩地笑了笑,拿起衣带便回了自己卧房。
衣带长度恰恰好,江停换上便不舍得再摘下,坐在床沿边手指在金线描的水纹上摩挲,突感花纹半途断了,垂眼一瞧才发现不是什么水浪波纹,而是一个还未完成的小楷,只绣了旁边的三点水便没了后文,想来是小楷绣上去太难,严峫还未来得及学。
那偏旁孤零零呆在衣带尾端,江停看着自言自语道:“你想写什么呢……是沅……还是……漇……”
静了半晌无人应答,捏着那段丝绸闭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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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今年不是个太平日子,自西北发生旱涝始四方各地的灾情便接踵而来,江清风远在西边被那块儿的事绊住了脚且忙于四处奔波建仓修堤,得知严峫被流放北地时根本脱不得身,只连写了三封家书寄回金陵,字里言辞具是对江停的指责愤怒,甚至在最后写下:若你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你便也不用再留在江家!峫儿回不了府你也不要再回来!
江停哪里会不想严峫回到就江家,若是可以他甚至愿意一同被流放。可如今哪哪都需要他来维持,江府若是无人看着,那这大梁各处的商道水路非得乱了不可,江停坐在书案边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墨迹心里止不住叹气。从严峫离开至今已有一月,如今已是过了大寒,天气湿冷,江停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银剑便开始出神,担心那人身体又担心天气冷路不好走,想着想着静下的心复又烦躁了起来。
扔下毛笔灌下一口冷茶就听得门外的脚步声,是严翊。
这一个月来他都有意无意地与严翊保持疏远,不单是见着那人会想起严峫,更多的是他不愿见,严峫是因保护严翊保护严家被流放,可除去这事,他想起两年前严翊给自己的那封信,信里说的是严峫让严翊替其出征,可他自认与严峫在一起这两年他的品性也能够明白,一个愿意为了自己兄弟而被流放的人又如何会将严翊推去沙场呢……他只希望不是自己多想,可心里有了疑惑便有了隔阂,与严翊虽仍如儿时般感情深厚,可到底是多了点表面工夫。
“哥。”
严翊的声音让他回了神,眨了眨眼微微笑着看他:“今日得空了?”
“嗯,佛经都抄完了,晚会儿送去安华殿。”
“嗯,那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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