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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易……”
他只能叫这个人的名字,踩着潮湿的木质地板慢慢往上,停在那扇正方形的小门下。
“靳司易!你开门,快放我出去!”
谢述手顶门板用力一推,纹丝未动。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靳司易!”他又喊一声,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仍听不见回应。
靳司易根本不在这里。
这个狭窄沉暗的地下室、上面未知的偌大巢穴,都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谢述的理智和情感顷刻间交织成一团死结。他非常迟钝地退下楼梯,僵硬得连转动眼球都很困难,直到身形完全隐没在如影随形的黑色里,才突然捂着胸口跪下去。
心脏急促地跳动,下一瞬就要冲破那层薄薄的骨肉一般,连呼吸节奏都失调。谢述喘不上气来,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头、背乃至四肢都传来阵阵钝痛。
过往的记忆就像一部怀旧影片,强行钻进他的脑海里,自行开始播放。
他回到在福利院时有一顿没下顿的日子。
时间过去那么久,那扇生锈的大门和一张张赘肉横生的脸仍然清晰得惊人。有双滑腻腻的手流连着抚过他的脸,轻轻揉按两下他眼尾的那颗痣后,又有沿着脖颈往下摸的趋势。
却被身旁的人狠狠打掉了,“他可不行,难得逮着个这么漂亮的,我得留着卖个好价钱。”
架在男人鼻梁上的镜片反射出刺眼的寒光,他蹲下身拍拍谢述的头,用安慰亲生儿子一样的语气,温柔地说道:“该回去休息了,我送你吧?”
男人巨钳似的手攥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他扯进一间亮堂的办公室。
谢文津搂着貌美如花的妻子,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手续也办好了,肖院长,您对对余款,没问题的话我就把这个孩子带走了。”
男人笑说:“当然。”继而轻轻一用力,将他推到谢文津面前,“小花,跟爸爸去新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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