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94章（第2页）

“一个怪人……”我听到他小小声地回答。

我拎着很重的文件夹缓步往前走，突然间也觉得自己是挺怪的，对这个算不上亲人的亲人，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哪怕是那个造成我们血缘关系的女人，我也不曾挂念她分毫。也许，在她抛下我们的那一天，她便已经亲手切断了自已与我们那仅有的一丁点儿联系，现在，她是她，我是我，恨，谈不上，想念，那就更谈不上了。

想到这里，我莫名轻松了，或许就像梁森说的，她带给我们生命，我们应该感激她，至于其它的，我们真的不能太苛求。而现在，我只希望看到我的爸爸身体健康，一生平安，这样，就足够足够了。

见完客户，往家走的路上，梁森居然打来电话，我连忙接了起来。

“小男，最近怎么样？”梁森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很好，前两天打你电话关机了……”

“可能在飞机上，最近余叔身体怎么样？”梁森的来电基本上就是两个内容，工作怎么样？我爸怎么样？这么多年他一直如此。

“他最近很好，而且还上班了。”其实我前两天给梁森打电话时，就想说这件事情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梁森最后的话有些不自然。

我胸口一紧，脱口问道：“姐夫，我爸现在彻底好了，你……是不是都不会再过来看我们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心间像被人划了一刀，突然间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电话那头的梁森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不会的，只要我有时间就一定会去的。”

我能听出他这句话中敷衍的成分，我知道，梁森真的已经离我很远，非常远了，远到我快要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尽管他的样子曾经深深烙刻在我心上。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脸在几时开始模糊了，现在想起，有些疼，有些舍不得……

冷场的沉默之后，我终于重新开了口，只是这次的话我说得小心翼翼，“姐夫，你……最近有没有喝酒？”

半晌，梁森低沉的声音传来，“放心，不会了……”

“我现在有点事情，改天再聊。”在哽咽之前，我主动挂断了通话。之后，我终于还是流下了眼泪，我知道，那是开心的泪水，真的为梁森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