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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梓琴捂住脸,泪珠不要钱地往下流,“我……我哪里能想到,他们隽家人都是这么冷血的!前脚甩了我,后脚就忘的一干二净。不过你放心,隽言不敢反击的,他还等着我给名单他呢,为了给明潇报仇他什么都肯做,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利用他……”
男人从房间的阴影里走出来,在微弱的阳光下露出一张极其消瘦的脸。不但眼眶都深深凹陷,脸颊上的胶原蛋白像被活活抽光了一般,五官只被一张皮紧紧包裹住,看起来很是骇人。活脱脱一个现实版丧尸,拍恐怖片连化妆都能省了。
但他的眸子却异常明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带出一丝浓郁的怨恨。“你别忘了,我最终要对付的是隽铭!隽言怎么样我不在乎,你想怎么折磨他是你的事情,但你答应我做到的事必须做到!否则----你别再想从手里拿到三号。”
三号是一种新型毒品,同时也是致幻剂。何梓琴第一次在赵董那里碰了这种药,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自从赵董被抓进牢里,判了终身监禁,她便断了货源,好不容易从赵董身边的小秘书那里打听到这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就被他牢牢掌控到手里,再也动弹不得。
“我,我知道了。齐少,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隽铭?”何梓琴对隽铭动过心,如今情分虽断,但也好奇他为什么会惹下仇家。
“呵~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惦记着他?”被称为齐少的男人转过身,用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脸上溢满了恨意,“隽铭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他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萝卜头,居然把我独自留在火里!这个仇我怎么能不报?!”
何梓琴反射性后退了一步,“你,你说的是个小孩子么?那他,他人呢?”
“他已经死了。”齐少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桀桀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那孩子不过是一个小小警卫员的孙子罢了,哼,天生的贱骨头,哪里有我重要?但他却偏偏要去救他,不肯先来救我!但是那场大火太猛烈了,他被救出来了又怎么样,还是因为肺部感染死掉了!但即使没死,我也会弄死他!”
何梓琴不敢再问下来,忙道:“得罪了齐少自然是没有好下场。我,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随即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
齐少表情冷凝的看向窗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这副鬼样子,再也不可能出现在隽铭面前。他不需要对方的同情,更不想看到对方的怜悯。既然永远也得不到,那就干脆毁了吧!
在隽铭自从那天放弃他开始,他就成了一个只能活在仇恨里的人!
这满身的烧伤疤痕,就算做再多次手术又如何?也弥补不了他心里的那道伤,他不是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带他移民到国外。那些心理医生也都是饭桶,除了会说他是心理创伤后遗症还能有什么用吗?催眠倒是有些用,能让他获得短暂的平静,但隽铭始终是他的心病,这块心病不除,他永远不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就在何梓琴烦恼如何进一步抹黑隽言时,隽言的试镜开始了。曾爱伦的这部新戏名叫《爱德华伯爵》,男主角爱德华的父亲拥有世袭的伯爵爵位,除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以及与女仆生下的身份低微的私生子安卡。
安卡从小被仆人们养大,伯爵夫人因为嫉恨他的母亲在她出门度假期间爬山了男主人的床,对他竭尽虐待。时常克扣用度不说,有时候连饱饭都不给他吃。但仆人们都很心疼安卡,你藏一块奶酪,我藏一点米粥,就这么的把他慢慢养大。
十五岁的安卡面黄肌瘦,但因为基因好,仍然长的比宅子里所有的男丁都好看。包括哥哥爱德华在内,都觉得他是个美男子。但爱德华并不喜欢他,除了偶尔发发善心赏给他一些衣服和食物,连书房也是不让他进的。
但安卡喜欢读书,只能偷摸着在半夜溜到书房,在月光下看书。如果是阴雨的日子,就只能冒险点燃一盏马灯,窝在壁橱里看书。安卡什么书都看,法律、政治、历史却是看的最多的,老伯爵年轻时还算好学,收藏了不少书籍。
曾爱伦让隽言试镜的有两场戏。一场是安卡在夜晚偷偷读书,没有一句台词。一场是他被老伯爵发现时,苦苦求饶的戏。
隽言准备了十分钟,闭了闭眼,手里拎起一样东西开机往众人跟前走。他手掌微微拢起,因为需要挡着风,夜晚的风有些大,他能拿到的马灯又是个破旧的,很容易被吹灭。如果被吹灭,他需要拿火柴再点一次,但火柴的数目都是有记录的,隔天马房的老约翰就会查。他可不想被打屁股,想到这里,安卡忍不住缩了一下屁股。
他行走的姿势看着有些奇怪,略有些蹒跚,这是因为他刚在昨天摔了一跤,现在小腿还是疼的。安卡走着走着,忽然扭头看向门外,生怕有人从后面冒出来,吓他一跳。因为害怕和忐忑,他连呼吸声都放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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