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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璇玑地宫
卯时,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却难以温暖这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璇玑地宫深处,沈知微身姿矫健,手中银刀裹挟着凛冽的气势,重重地劈开第七道冰障。只听“咔嚓”一声,冰屑如雪花般飞溅,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几乎在同一瞬间,青铜鼎内猛地腾起靛蓝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散发着诡异而冰冷的气息,照亮了地宫的每一个角落。萧景珩一袭蟒袍,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快步上前,蟒袍广袖卷过鼎耳螭纹,随后,他咬破指尖,赤鳞血缓缓渗入裂缝。就在血珠与裂缝接触的刹那,地宫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动,十二盏长明灯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齐齐转向北方,那灯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庞。
“王妃可知这长明阵的解法?”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染毒的指尖轻轻掠过沈知微腰间螭纹佩,那触感带着一丝温热,却又让人莫名地感到不安,“需至亲血脉断连理枝。”他的话语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沈知微的心上。
冰棺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棺盖缓缓浮凸出北斗七星图,那图案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沈知微见状,眼神一凛,她的软剑如灵蛇般探出,精准地斩断东南角玉衡星位。随着一声脆响,暗格缓缓打开,然而,滚落的却不是他们期待中的虎符,而是半幅染血的婴孩襁褓。沈知微俯身捡起襁褓,只见上面赫然绣着她的小字“阿灼”,那字迹虽已有些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
“永昌二十三年七月初七。”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他的玄铁扇尖轻轻挑起襁褓残片,那动作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容妃产下死胎那夜,顾皇后寝殿多了个哭声响亮的......”他的话还未说完,地宫穹顶突然塌陷,“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三百支淬毒弩箭如蝗虫般破空而至,那弩箭在空气中呼啸,带着致命的气息。
沈知微反应迅速,她旋身将萧景珩推入冰棺,动作一气呵成,随后,天蚕丝如银蛇般射出,缠住弩箭,猛地反射回去。“嗖嗖嗖”,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惨叫声顿时响起,暗卫统领的残躯在混乱中撞上青铜鼎,他掌心的冰昙花纹竟与鼎身铭文重合,那奇异的景象让沈知微和萧景珩心中一震,仿佛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即将浮出水面。
辰时·血鹊桥
辰时,天色渐亮,玄甲军的铁蹄声如雷鸣般踏碎太庙冰阶,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刺耳。沈知微站在太庙前,她的腕间玉锁已爬满青鳞,那青鳞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萧景珩徒手接住坠落的盘龙柱,那盘龙柱沉重无比,在他手中却被稳稳接住。赤鳞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渗入柱身,突然显形出婚书。那婚书泛着幽光,“永结同裳”四字正被毒血蚕食,仿佛是命运的诅咒。
“王爷这聘礼倒是别致。”沈知微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嘲讽,她的剑穗轻轻扫过萧景珩被毒血腐蚀的掌心,那掌心布满了伤口,鲜血淋漓,“用十万冤魂铺就鹊桥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仿佛在控诉着这残酷的命运。
少年天子的龙辇突然冲破冰雾,那冰雾在龙辇的冲击下,瞬间消散。帘后伸出一只手,手中握着半枚螭纹玉珏,那玉珏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皇姐可识得此物?”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带着一丝挑衅与得意。玉珏遇血共鸣,竟与沈知微颈间青蝶纹拼出完整顾氏族徽,那徽记在阳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秘密。
萧景珩的玄铁扇突然如闪电般贯穿龙辇,“噗”的一声,扇尖没入龙辇之中。帘后滚出的却是个草扎人偶,那人偶制作粗糙,心口钉着沈知微及笄时的银簪,那银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好一招偷天换日。”沈知微的声音冰冷,她扯断人偶四肢,“咔嚓”几声,棉絮从人偶中掉落,里面掉出北疆布防图残页。她拿起残页,仔细端详,“可惜这墨迹......”她突然咬破萧景珩手腕,“噗”的一声,毒血溅出,泼向图纸。刹那间,二十年前父亲的字迹在血中显形,那字迹苍劲有力,仿佛是父亲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巳时·透骨香
巳时,阳光洒在地宫之中,冰棺渗出的靛蓝毒雾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沈知微的束发丝绦正紧紧绞着萧景珩脖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而萧景珩的赤鳞纹已蔓延至耳后,他的声音带着冰碴,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的。
“王妃可知当年寒潭......”萧景珩的话还未说完,沈知微便打断了他。
“那支透骨钉喂了孔雀胆。”她的指尖银针挑开他心口旧疤,那旧疤触目惊心,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否则王爷活不到今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又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回忆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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