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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突闻陆致远道:“到了!”诸葛云与高定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怔。只见一间土胚夯出的土屋,上面盖着些茅草,在村中周围的青砖瓦房中显得那么的鹤立不群!茅舍,绝对是茅舍!原以为陆致远说的茅舍是自谦的说法,结果还真是茅舍...
陆致远见诸葛云与高定在门口发愣,不由得脸上一红,解释道:“为了能考取功名,家中把能卖的都卖了,为我凑齐赶考的路费。我平日里只苦读诗书,却又不擅农活,家中破败,让二位见笑了!”高定回过神来,回道:“英雄莫问出处,单凭陆兄昨日挺身而出,便当得英雄二字!”陆致远道:“高兄弟缪誉,陆某愧不敢当啊!
请稍候,待我将妻儿唤出!”说罢朝茅屋喊道:“娘子,我回来了!”茅屋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走出一名妇人来,虽是粗布荆钗,长的却也清秀,甚是耐看,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见了陆致远,忙道:“相公可回来了,可否中得秀才?”
陆致远呵呵笑道:“也不看看你家相公何人,告诉你,中了!”那妇人顿时惊喜不已,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下可算有盼头了!”秀才不用交赋税,这妇人想着生活当会慢慢好起来。说完那妇人却见诸葛云高定二人,疑道:“这是?”陆致远道:“这二位是我在杭州结识的朋友,这是诸葛云,那边年岁略长的是高定!”
诸葛云与高定抱拳作揖齐声道:“见过嫂夫人!”妇人道:“不敢当,贱妾陆郑氏,二位还没吃饭吧?相公你先陪客人聊会,待我去弄些饭菜!”说罢转身欲进屋烧饭。陆致远忙拉住她道:“不用忙活了,赶紧收拾收拾,带着儿子和我去苏州!”陆郑氏闻言愕然,道:“发生了什么事?去苏州作什么?”陆致远道:“一言难尽,先收拾东西,路上再说!”陆郑氏闻言也不再追问,忙进屋收拾去了。
陆致远家中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打包了几件换洗衣物,锁上柴门,陆致远与妻儿共乘一车,众人离开了陆家村。不过一炷香功夫,到得前面镇上,先前派出打尖的家丁早已在镇上最好的酒楼醉仙居点好酒菜,然后在镇口迎候。众人到后,家丁将众人引入醉仙居,直上二楼,楼上早已摆好两桌酒席。当下诸葛云,高定,陆致远夫妇与李管家一桌,护院与家丁们另据一桌,另留两名家丁在酒楼外照看马匹,观察情况。酒楼老板也派了两名伙计拿了麦麸饲料,帮客人喂马。
“少爷,少喝点吧!待会还得赶路!”
那李管家四十来岁,瘦瘦小小,却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他见高定与诸葛云,陆致远等人相谈甚欢,不觉多饮了几杯,喝的又是江南米酒,入口甘甜,度数虽然不高,但后劲很大。生怕少爷等会喝醉了骑马不稳,若是摔了下来,高老爷面前他可担待不起,不由得出口劝阻。
“李管家,无碍的,等会如果喝多了骑不得马,大不了和你同坐一辆车。”高定正喝的兴高采烈,又怎肯半途不饮,他知晓李管家心中所想,特意放宽了李管家的心,李管家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高定算是他的小主人,自己提醒下尽到职责就好,不可过分让高定扫兴。高定见李管家不再劝阻,又与诸葛云,陆致远等人觥筹交错起来!
众人饮酒正酣,突听得酒楼外一阵嘈杂,众人正不知发生了何事!下一刻,留守在门外的两名家丁中的一人奔进酒楼,大声疾呼道:“少爷,有官兵,快...”走字尚未出口,只听的一声惨叫,众人均是一惊,诸葛云霍地站起,飞奔至楼梯口望一楼望去,只见那名家丁脸朝下扑倒在地上,后背上插了几支羽箭。其中一支正中后心,眼见不得活了。
此时又闻得酒楼外大声呼喝,高定走到窗边,将窗子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楼下望去。只见酒楼外密密麻麻布满了官兵,怕有不下百人,另一名家丁被两名官兵钢刀架颈,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动也不敢动。门前三十名弓箭手张弓待射,其余官兵提刀持枪,在一名为首的军官呼喝指挥下,将个醉仙居团团围住,就连醉仙居背面的小河里,也巡梭着七八条小船,上面尽是手持长枪勾镰的官兵,小河对面另有二十余名弓箭手,也是张弓搭箭,一旦有人从后面破窗跳河,就第一时间将其射成刺猬。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为首军官正是杭州守备钱德贵,他带着一百五六十名官兵,俱是骑兵,一路追来。入了余杭县境又询问沿途村正地保。诸葛云等人十余骑并两辆马车目标甚大,容易辨识,在沿途地保们的指引下,钱德贵领军一路甚速,而诸葛云等人本就有两辆马车拖慢速度,又在陆家村逗留了一会,然后又在醉仙居吃吃喝喝,耽误了许久。竟在此处便被钱德贵追上。
钱德贵在镇头便得地保相告,诸葛云一干人在醉仙居正吃喝着呢!便下令众官兵在镇头下马,马匹俱交由地保带着数十民壮暂为看管,自带着官兵悄悄地进镇,不动声色地便欲将诸葛云等人围困住,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谁料到酒楼门口居然还有两个把风的家丁,钱德贵急命人拿下这两名家丁。两名家丁中一人胆小,见了大队官兵,被惊得动弹不得,两名官兵钢刀往他脖子上一架,那家丁顿时吓得差点尿裤子。而另一名家丁却甚为忠心,见了大队官兵出现,心知不妙,急冒死回身欲入醉仙居向高定等示警,才入得醉仙居大门,喊叫声未落,便被钱德贵急令弓箭手射杀。不过这样一来,偷袭是不行了,看来只能强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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