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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刘公子不在。”当天晚上,同床共枕抚着师傅日渐显怀的肚子,李木棠顾自慨叹,“当爹的见了自己的孩子,不晓得要怎么喜欢……多好啊,一家三口,双方亲长,其乐融融……刘公子的父亲精神也很好的我记得,如果他母亲也在世……”
说到这些家长里短,她与师傅间三四岁的年龄差距不自觉就显露出来。十四岁的李木棠不过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十八岁的何幼喜却已经做久了一家之主。十九岁的段舍悲别院另住,已经是领着个五岁的孩子,正儿八经做了娘。在似乎差了辈的“母亲们”面前,闺阁女儿愁思不自觉也就说开了:
“父母和女儿,实在是好不容易的幸运,和其他所有情感都很不一样……像贴着心脏,在胸膛里面;和我爱他,想要融入他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像是用我,又捏出个小点的我,又是小点的他——要说我爱他、互相弥补,大概不会有比杳杳更好的结果。”
咬了唇,她将那个小字含混再念一遍:
“杳杳……是他想的名字。木和日,组合起来却是杳,然后说没就没了。熙昭仪……还是谁?说的原来不假……他之前也说不要。但是……之前是我们不要她,是一种选择;如今是她不要我们,是判决了。我之前……不是很懂。不曾想那么多……既然是杳杳,没了也便没了。命运如此,从何强求。可我只是怕。”
她说着翻起身来,认真得有些过分:
“我怕,我怕我现在开始这么想,是我快要及笄成年了。我现在虽然想,但是我也不想——我哪有长大到给别的娃娃当娘?我自己有娘,不是就很足够?”别过头,她盯着何幼喜的肚子,有一阵儿眉头紧锁,“这里面,真的要蹦出个娃娃?你这几天我看见已经很不舒服了,以后……我不太敢想。可是,如果日子过久了,我长大了,我会不会认真地觉得很伤心?尤其是、如果我要嫁给他……”
仿佛想起什么,她连忙叮嘱:“这些话,能不能,不要给段孺人说……我只是想,我做不了娘,可他还是要做爹的。天长日久了……或许是段孺人,或许再是别人?我现在不在意,我甚至觉得这样理所应当,这样很好。可这不代表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我也能够一笑置之。实际上未来会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仅凭我、和他,阿蛮和晋郎,便足够吗?”
何幼喜又能从何劝慰呢?满腹诗书的大才女原来婚嫁仓促,如今也有些说不出口的苦衷呢。“……你该回府去。把这些话,说给殿下听……”所以第二日,甚至叫上段孺人一起,前后操持简直是送女出嫁的架势,虽然李木棠今日穿的是身素服。还是此前曹文雀送的,说是胡姑姑一点心意。“你最初从林友那儿得的新裙子,不是大手一挥给烧了么。这一身大差不差,你就当作是从前那么些好兆头。从头来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着这么些鼓励话儿的人一晃又是十天未见了。李木棠本自有些怵她牙尖嘴利,为此竟也不想,反倒偷偷要松口气。成日叫着“文雀姐姐”,她却比师傅还要师傅;如非同生共死那么些日子……她难道称得上是文雀姐姐的闺中密友么?总不想段何那二位,关起门来有说不尽的话儿……但和二哥在一起,他们不也是喇叭花对闷葫芦么。马车孤零零走在街上,左右听不见什么人声,不自觉地,她却得靠在二哥肩头。说到“背叛”文雀姐姐,对于二哥,她是否也无所付出、甚至称不上合格的妹妹呢?
“二哥的娘……一点线索也没有么?”
身边像是诧异般,半晌才摇摇头:“我是你二哥。”这么一句话,就是把她的娘要过去了。说来真累啊,她就那么一个娘,要分给小之,分给晋郎,分给二哥,以后或许也得分给二嫂。“可我记得文雀姐姐……她没有说过这些。只说有个姑姑,在华州……文雀姐姐生日快到了,你知道么?”
出乎意料地,荆风竟然点头。那副成竹在胸模样,显然谋划日久。倒是李木棠,心下得不安定了。“……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近来。才想起来什么准备都没有……不过,现在……手头或许可以算宽裕?我不是有很多铺面?送一些……”
她接着去喊外间驾车的童昌琳,不由分说,得改道去实地一探究竟了。就怕因当日康旺饭庄之事,引起人心浮动、乃至店铺关张。东风一吹,甜水庄的大火若一路烧进长安城……想到那些损失,她就得心惊肉跳。她做国令时仔细看过:瓷器店、马车行、鱼档、灯烛铺子、文墨坊乃至一处钱庄——生意大多四平八稳,不至于太门庭若市,只是包罗万象,吃穿住行涵盖,像是特意为她留好的后路一般。说起来好像一两处也舍得,但细一思索……如此泼天的富贵,实在一分一厘都不能少,否则……还不如不让她做这场幻梦!
马儿催得急,童昌琳赶车却稳。否则先一处车马行就得换了家伙什了。随后启程往东,一路走,一路竟然心安。与欲向总的百废待兴不同,各家生意寻常做着,连专事裱糊的分店都有一两主顾上门,还有俩伙计外派尚未回来。荆风帮忙打探过,皆说背后掌事的姓段,是五月初才接的手——想来便是那段家的远亲,没了华州刺史的实缺,做起买卖来倒也不遗余力,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李木棠闻听,心思随即活络。再不说转让铺子的话,她甚至打量着要再买家饭庄,对接上鱼档的买卖了:
“真为这个?”亲事典军有些不信,“偏是康旺饭庄?”
“老板跑了,三层高楼空着,不是么?”
“方才绕路,为什么去葛家。”
“我以为是康旺饭庄的亲戚,找她谈买卖。这不连人带家当不知所踪了,还得亲自来看店面。”
夏风和煦,她紧握的双拳藏在袖子里轻轻颤抖。荆风选择不去拆穿。让小童四面问一问,很快就能找到代理看守的联络人。那二十出头的后生刻意蓄一圈招眼的胡茬,跑上前来想也不想,光把头一样:
纪元更迭,大乱将起。万族林立,谁主沉浮?族与族之间的对立,界与界之间的拼杀。问谁能长存?一切的一切,始于那长生的物质.........
哈喽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橙子,我本人比较喜欢写类似于自传和来自各种小说人物的各种性格的小说,如果说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欢迎在评论区下面留言,我比较喜欢大家的建议,我也听过我朋友的建议,将他们的故事也写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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