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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道,乾隆二十三年全国大旱,朝廷派出多路钦差到各地查看旱情。
纪晓岚、刘墉一路,在河间府境内帮助当地百姓寻找水源和开挖河道引水灌溉,补种夏粮自救。
我们一行人有二十多个,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帮助和指导旱灾严重的地方百姓如何寻找水源、如何开河挖渠、如何自救、如何补种庄稼。一路上,骄阳似火,尘土飞扬,我们的身影在这荒芜的大地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坚定。终于,我们来到了安徽境内。
此时正值乾隆二十三年入夏,安徽大地更是被一种异样的宁静所笼罩。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擦拭过,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那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仿佛要将每一寸土地都烤焦。
庐州府的李家庄,原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荒凉。村民们望着龟裂的田地,眼中满是绝望。李老汉蹲在自家田边,那粗糙的手缓缓抚摸着干裂得如同龟壳般的土地,那一道道裂缝,仿佛是大地狰狞的伤口,刺痛着他的心。“这可咋活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力与悲怆,那颤抖的语调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令人心碎。
我们一行人看着这样的景象,心情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
村里的小河早已干涸,曾经波光粼粼的水面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河床裸露在外,河底的石头和淤泥在烈日下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原本清澈的溪水,如今只剩下几处小小的水洼,里面的水浑浊不堪,还散发着腐臭,仿佛是大地绝望的眼泪。村里的孩子们不再像往常一样在田间嬉笑玩耍,他们都被大人们紧紧地关在家里,节省着每一丝力气,那稚嫩的脸庞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欢笑。
为了求雨,村里的老人们组织了一场祭祀仪式。他们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摆上简陋的祭品,那是他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一点粮食和水果。全村老少齐齐跪地,向着天空磕头祈福。领头的老者声音颤抖地念着祭文,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沧桑,祈求上苍怜悯,降下甘霖。然而,天空依旧湛蓝,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只有那无情的烈日依旧高悬。
旱灾不仅让庄稼绝收,还带来了严重的饥荒。村民们家中的存粮早已见底,只能靠挖野菜、啃树皮勉强维持生计。那些野菜在干旱的土地上艰难生长,数量稀少,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树皮也被剥得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颤抖。有些人家实在熬不下去,开始拖家带口,踏上了逃荒的路。
官道上,难民们成群结队,扶老携幼,他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向着可能有生机的地方艰难前行。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瘦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恐惧,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队伍中,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和老人的咳嗽声,那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凄凉。路边,随处可见因饥饿和疾病倒下的人,他们的身体逐渐被尘土掩埋,仿佛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只有那微弱的气息证明着他们曾经的生命。
在这场旱灾中,人性的善恶也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些富户囤积居奇,将粮食的价格抬高数倍,大发国难财。他们躲在豪华的宅邸里,享受着美食和美酒,对外面的苦难视而不见。而善良的村民们,虽然自身难保,却也会互相扶持,分享仅有的一点食物。在这艰难的时刻,邻里之间的情谊显得尤为珍贵,那一丝温暖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们一行人在协助当地官府和百姓积极自救的情况下,来到了江宁府安徽巡抚衙门。经询问,安徽巡抚高晋早已向朝廷上书,汇报了灾情的严峻,只等朝廷旨意开仓放粮。见我们的到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我们请进了三堂,询问朝廷旨意的内容。
众人在三堂坐定,高晋巡抚眉头紧锁,一脸急切地望向纪晓岚与刘墉,拱手道:“二位钦差大人,此次旱灾百年一遇,安徽多地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下官虽已上报灾情,却日夜忧心,不知朝廷旨意究竟如何?可有足够的钱粮拨来赈灾?”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那目光紧紧地盯着二人,仿佛在寻找着最后的希望。
纪晓岚神色凝重,端起茶盏却未饮,缓缓说道:“高大人,皇上心系百姓,得知灾情后龙颜大怒,当即责令户部全力调配粮食。只是这南北方灾情面积太大又加运输途中困难重重,还需各地自行解决救灾问题呀高大人!”他的语气沉重,那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忧虑。
刘墉接口道:“高大人!当务之急,是要确保现有的物资合理分配,不能让一粒救灾粮落入贪腐之徒手中。首先、开仓放粮,在灾情严重的地区设立粥棚,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其次、私粮官控,防止不法商户哄抬粮价,借机发财。其三、组织百姓开河挖渠,引水灌溉,生产自救,争取秋粮的收入。”刘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严肃,“我们一路过来,听闻有些富户竟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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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晋点头称是,面露难色:“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查获了几起此类案件,只是这灾情范围太广,难免有漏网之鱼。如今许多百姓已断粮多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乱子。”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那担忧的神情显示出他内心的煎熬。
“那就调集官兵,严密巡察各地储粮大户,绝不允许那些不法商户兴风作浪!”付钰在一旁狠狠的说道,他的拳头紧握,眼中燃烧着怒火。
正说着,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跪地禀报:“大人,不好了!城外有大批难民涌来,说是听闻巡抚衙门有粮食,要讨个说法。”他的声音急促,充满了惊慌。
高晋脸色骤变,起身道:“这可如何是好?若处置不当,恐生民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紧张的神态显示出他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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