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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昭霎时间止住了话语,闭上了口。
“若不是我带着她去山野间驰马,她就不用遭这一番罪。”
谢玦如今的心是当真乱了,在顾应昭面前,甚至忘了以“孤”自称。
他第一次品尝到又痛又悔,但无论他怎么自我惩罚,都无法挽回的滋味是如何难受。
唯一能庆幸的便是她生命无虞,他还可以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用尽一切办法去补偿她,只为她笑颜永驻,不再有丝毫痛苦忧愁。
顾应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谢卿琬先兆流产之状确实和骑马颠簸有关,但这也不能完全怪谢玦,毕竟在这整场时间中,他是知晓得最少的那个人。
连公主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殿下怎么可能未卜先知,那还要他这个太医做何用?
但他也不擅长去安慰人,尤其,他自身的危机也才刚接触没多久,脊背上生起的汗意犹未干涸。
顾应昭也怕说太多,再次露出了破绽,将自己重新置于危险的境地。
于是,他斟酌着出口:“殿下,公主应当快要醒了,您若是想和她说说话,便可以先守在床头了。”
他决定还是让殿下先转移下注意力,也免得他独自一人越发胡思乱想。
谢玦微怔,随即点了点头,离去前,张唇想和顾应昭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着脸提步离去。
不过,顾应昭仍听到了远方似飘来一道轻轻的“谢谢。”
他有些怀疑地动了动耳朵,确定没有听错以后,惶恐地睁大了眼睛。
向来孤高冷清,将他当骡子使的殿下,居然也会有主动像他道谢的一天?虽然他压根不缺谢玦这声谢谢,但在确定的那一刹那,他的内心还是猛地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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