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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内一片狼藉。药柜倾倒,各色药材散落一地,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药香与血腥气。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揪着老郎中的衣领,砂锅大的拳头高高扬起。
"住手!"
许延年一声厉喝,箭步上前扣住壮汉手腕。那壮汉挣了两下竟纹丝不动,不由大怒:"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滚开!"
"光天化日行凶,还有王法吗?"许延年声音冷得像冰。
"王法?"壮汉狞笑,"这老东西卖假药害死我兄弟,老子就是王法!"
老郎中嘴角渗血,颤声道:"冤枉啊...老朽开的都是寻常伤寒药,怎会害人性命..."
陆昭阳悄悄蹲在受伤的小药童身边,从袖中抽出条素白帕子,轻轻按在他额头的伤口上。小药童不过八九岁年纪,疼得直哆嗦,却硬咬着唇不哭出声。
"别怕。"陆昭阳柔声安慰,指尖在帕子遮掩下轻点他几个穴位,"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药童抽噎着说:"昨、昨日这人带他兄弟来瞧病,师父开了三副药...今早他抬着尸首来,非说是吃师父的药死的..."
那边壮汉已和许延年推搡起来。壮汉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寒光直刺许延年心口!
"公子小心!"陆昭阳脱口而出。
许延年身形微侧,匕首擦着衣襟划过。他顺势扣住壮汉肘关节一拧,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壮汉惨叫跪地,匕首当啷落地。
"好俊的身手..."陆昭阳暗自赞叹,却见那壮汉左手又摸向腰间。她不及思索,腕间银镯一抖,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夹在指间。
"啊!"壮汉突然捂着大腿怪叫起来,仿佛被什么蛰了似的。许延年趁机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壮汉顿时瘫软如泥。
药铺外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许延年扫视四周,目光在陆昭阳身上停留了一瞬——方才那声提醒,分明来自这个素衣少女。
"多谢公子相救..."老郎中颤巍巍行礼,却被许延年抬手制止。
"报官了吗?"
小药童抹着眼泪:"去了...可衙役说今日杨别驾府上有宴,抽不出人手..."
许延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递给小药童:"拿着这个去府衙,就说大理寺许大人让他们立刻来人。"
"大理寺?!"老郎中倒吸一口凉气,扑通跪下,"大人明鉴!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害过人命啊!"
陆昭阳闻言悄悄后退半步。大理寺的人?难怪身手不凡...她低头看了眼昏迷的壮汉,趁人不备,迅速收回扎在他腿上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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