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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军人把伤疤当成勋章,陈泊桥更愿意将它视作记忆的索引。
陈泊桥总是很忙,忙于失去战友,或失去至亲,他要记住的东西也比别人多很多。他以伤痕的形成时间来记住一位战友的生平,记住至亲,将一切记录在案后,才继续平静地接受下一位。
陈泊桥知道章决看着自己的背,也发觉章决迟迟不动,便和章决说笑:“我作战受伤时一般也不用麻醉,。”
章决犹豫了片刻,去后座翻了包,回到前座时,手里拿着两个盒子,其中一个是冰盒。
冰盒中有五支蓝色液体针剂,章决拿了一支,简单地对陈泊桥说:“这支……其实是我用的。不过也可以当麻醉剂,注射后,在大约12小时的时间里,你会完全失去触觉和痛觉。”
章决将针管一头按到陈泊桥的手臂上,针剂自动注射入陈泊桥体内。药剂几乎立刻就生效了。
“还有感觉吗?”章决伸手碰了一下陈泊桥的小臂,问他。
陈泊桥抬手,去碰越野车皮质的方向盘,塑料仪表盘,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阻力告诉他,不要再作无畏的尝试。
“这是什么药?”他问章决。但比起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章决为什么会需要使用这种药剂。
章决眼神游移着没回答,手抬起来想合上冰盒。陈泊桥出手比章决快,只是没控制好伸手的力度,直接把冰盒推了出去。
冰盒从置物台上往下落,玻璃管制的针剂全掉了出来。两人都想去接,结果手忙脚乱地撞在一起,一支都没接到。针剂一一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被沉重的冰盒压碎了。
陈泊桥低头一看,蓝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
两人相顾无言了几秒,陈泊桥尽量诚恳地对章决道歉:“对不起。”
“有地方能买吗?”陈泊桥努力尝试补救。
章决没说话,眼神中带着迷茫和震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舍命相救的人把他的重要药剂全弄碎了。
“不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让裴述给你弄来。”陈泊桥又说。
章决没反应,陈泊桥伸手在章决眼前晃晃:“章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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