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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苍穹一改平日对谢玄衣的恭敬谦顺,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自己皇的怒火。
“叛逆这麽大的罪,就算陛下你不追究,百官与百姓却不会坐视不理,如若就这麽不闻不问,日後皇室威严何存?”
“可你也不能搞得他身首异处,粉身碎骨啊!他毕竟也是咱们谢家的子孙!”
“这世上唯有成王败寇一说,更勿论什麽骨肉亲情,皇兄,你这次去北境吃了那麽多苦,难道还没悟出这一点吗?”
谢苍穹的脸色渐渐沈凝,这些年来,他一直竭力辅佐谢玄衣,生怕有人夺了他这个懒散皇兄的位子,更不容有人敢欺侮他最尊敬爱慕的兄长。
但是他的兄长似乎却是一点也不领他的情,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责怪他。
谢玄衣其实也知道谢苍穹说的无措,但他终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一声叹息之後,谢玄衣疲乏地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潜鱼如今也已是废人一个了,我看还是就放过他吧。”
“既然皇兄你都亲自开口为他求情了,我还能说什麽。一切依皇兄所说就是。”
谢苍穹默然地向谢玄衣揖手行礼,这才慢吞吞地步出了御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时,谢苍穹还是止下了步子,他回头看了眼抚著额头,心情极为不悦的谢玄衣,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皇兄,你才回来不久,之前又受了那麽磨难,还是不要太操劳,好好休息养病才是。”
看见谢玄衣根本不愿抬头,谢苍穹的神情一黯,大步跨过了门槛。
重伤昏迷的谢潜鱼是在谢玄衣动用整个太医院救治了半个月之後,这才慢慢睁开了眼。
以为自己必定一死的谢潜鱼没想到他还能活著,只不过他现在浑身都疼痛难当,四肢更是酸痛无力。
“呃……”谢潜鱼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张望著周围。
四处都是代表了鹰扬皇室的红黑两色的垂帏,想必自己现在应该是在皇宫之中。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那男人面白无须,却并非那种健康的肤色,而是显得颇为阴郁。
双道飞眉高高地挑著,双目冷戾阴鸷,都让这个男人带给谢潜鱼一种可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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