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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骁勉强点了点头,那庄头连忙退下回家去抱小兔子了。
江德清笑了下:“乡下人,胆子太小,没见过殿下几面,如今见殿下来了太高兴,不知怎么奉承了,殿下多担待。”
祁骁自是不在意这些,懒懒道:“我是能吃了他们不成?一个两个的都吓成这样……”,江德清撑不住一笑,上前一面给祁骁续茶一面大胆打趣道:“殿下待他们若能拿出待世子时一分的温和来,下面这些人也不会害怕殿下了。”
祁骁嗤笑一声没说话,半晌道:“正好这会儿百刃不在,你替我写封信让人送到城北夫子庙的暗庄去,我有趟差事让他们做。”
夫子庙那边的人是祁骁亲信中的亲信,平日里轻易用不到他们,江德清皱了皱眉,压低声音:“斗胆问殿下一句,是让他们做什么?”
祁骁诡谲一笑,低声说了,江德清闻言大惊,下意识的左右看看,凑近了些皱眉道:“殿下三思,这事万一被人查出来……先不说南疆必有一场仗要打,皇帝也一定会趁机夺狠狠发作您!”
祁骁淡淡道:“那也得让他们查的出来才行。”
江德清急的心口疼:“殿下怎么就非要跟他过不去呢?他这一去,殿下以后都不一定还能再见着,何必呢?”
祁骁眸中闪过一抹戾色,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他五次三番的让我不痛快!你知道么?自那天听百刃说文钰曾好几次要害他后我就命人去查了,呵呵……不查不知道,文钰表面上胆小,却真是个心毒的。”
江德清哑然:“难不成除了世子说的那几件事……还有别的?”
祁骁语气森然:“多了……”
“你还记得百刃说文钰之前曾将他从高台上推下去吧?呵呵……百刃倒是会说半句留半句,我一查才知道,在那之前,原来百刃一直同文钰住在一个院里,这样的事根本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那次百刃伤的厉害了,王妃以命相搏才将百刃抱回了自己院里,在这之前这些腌臜事简直是不胜枚举,若不是百刃命大根本长不到现在!不用劝我了……这不是我在害他,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要行天罚,孤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祁骁倚在软枕上长舒了一口气,慢慢道:“还有……这也不是全为了给我解气,岭南王三子才七岁,能不能立得住还不一定,成年的男丁只有百刃和文钰两个,废了文钰,岭南王就要好好想一想,百刃是不是还那么可有可无了。”
江德清眨眨眼没全明白祁骁的意思:“殿下是说……岭南王会怕自己绝了后?”
祁骁阴狠一笑:“非也,比绝后要厉害的多……我问你,太祖平定天下后,接连封了七位异姓王,之后十年中其中五位落了马,除了岭南王外,只有镇北王张氏一脉全须全尾的活了下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江德清点头:“听说过,当年老镇北王陪太祖打天下留下了旧伤,身子一直不大好,封王后不到五年就撒手西去了,膝下只留下了一嫡一庶两个儿子,太祖本要将王位传给嫡子,但还没出镇北王的丧期那嫡子就也没了,偏生那庶子的母亲曾为歌妓,朝野中议论纷纷,都说那庶子母亲身份太过低微,庶子不堪继承王位,不少言官还跪廷了……最后太祖为了平息物议,收回了镇北王府,夺了世袭罔替的尊荣,改立那庶子为郡王,天子之泽,五世而斩,到现在这一代,张家好像只剩个一等将军的空爵了。”
祁骁继续问:“丧期没过,镇北王的嫡子就没了,你猜是为什么?”
江德清顿了下瞬间明白过来,骇然道:“是……是……”,祁骁勾唇一笑:“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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