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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小屿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答,“正准备吃。”
“我要三天后才能回。”
“嗯。”
闻小屿听着闻臻低缓的嗓音,情绪好像有片刻的舒缓。但闻臻忽然在电话那头开口,“心情不好?”
闻小屿怔一下,勉强调整自己的语气,“没有。怎么了?”
“你总是想得太多,平白给自己添压力。”闻臻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终究有些失真,“就不能把事情都交给我处理?”
闻小屿看着头顶的墙,一瞬间有很多话想和闻臻说。依赖的心情强烈涌上,但闻小屿回过神来,把冲动按压下去。
“我没有想太多。”闻小屿干巴巴转开话题,“我去准备晚饭了。”
闻臻说,“我带了份礼物,回来给你。”
闻小屿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梦游般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晚饭。清洁阿姨来的时候还特地给他拎上来一大袋新鲜蔬肉水果,闻小屿草草做了份三明治囫囵吃下,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他甚至难以入眠。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茫然想着闻臻知道他一声不吭就搬出去以后会有多生气。闻臻让他不要到处乱跑,可他还是走了。他一定会伤到闻臻的心,但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闻小屿在床上辗转几番才心神不宁勉强睡去。他又变成一个人睡觉,没有贴着熟悉温暖的胸膛,他竟然还做起噩梦来。梦里一会儿是闻臻把送他的礼物扔了转身离开,一会儿是父亲躺在病床上艰难喘息的模样,后面甚至梦到小时候杜晓东拽着他的胳膊狠狠打骂他的场景。
闻小屿最后在黎明前难受醒来,看到窗外临近破晓的天空。黑暗笼罩大地,太阳还未升起。
寒冬的早晨蒙一层雾,房间里开着暖气,窗上结了点凌。闻小屿一到冬天就有点起不来床,醒来后还要坐在床上发会儿呆。闻臻就捏一捏他的脸,再揉一下耳朵,人就基本清醒过来了。
闻小屿坐在床上,抬手摸上自己微凉的耳朵。
不能在家里练舞,闻小屿就每天定时去学校里开放的练功房里练,练完后回家给自己和猫弄饭吃,晚上也呆在家里不出门。姜河知道他回首都后还想约他出来玩,可闻小屿半点兴致没有,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玩。
如此过了三天,第四天中午,闻小屿接到闻臻的电话。
“你搬出去了?”闻臻第一句话开门见山,语气冷淡。即使闻小屿已反复作过心理准备,还是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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