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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婚礼,不会很麻烦,太随便了也说不过去。”
“那你定吧,我没意见。”祝云璟垂眸,元宝一和他的视线对上又开始傻乐,咯咯直笑,祝云璟捏了捏他的鼻子,果然是个傻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贺怀翎还想再说什么,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外头来了个人想要求见侯爷:“他说是您的一位故友,姓许,从景州来的。”
贺怀翎很是意外,祝云璟先挑起了眉:“姓许的从景州来的故友?叫什么名字的?”
“那位公子没说,只说了他姓许,与侯爷是旧识。”
祝云璟似笑非笑地睨向贺怀翎:“故友上门,侯爷还不赶紧去会一会吗?”
贺怀翎轻咳了一声:“我去去就来。”
人离开后祝云璟低头,再次戳了戳儿子的脸:“……冤家路窄。”
贺怀翎去了前头,被人招待着正在堂屋里喝茶的人确实就是许士显。
贺怀翎快步走进去,很是高兴,许士显站起了身,依旧是昔日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看着他:“怀翎,好久不见。”
算起来从当年贺怀翎离开江南回京到如今,他们已有八年未曾见过了,少时的情谊历历在目,却是半点不觉陌生。贺怀翎激动地拍了拍许士显的肩膀:“你平安就好,这一年多我一直有派人在找寻你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
许士显微微一笑,弯腰作揖与之行了个大礼,贺怀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
“应该的,若非有你,我和老师的冤屈便不能昭雪,如此大恩,定当铭记终生。”
“不必这般客气,都是我应当做的,坐吧。”
坐下后俩人闲聊起了彼此的近况,许士显说他从凤凰山的庄子逃出来后,很走运地遇上了当时正在京中到处奔走的他老师的密友,拿到了奏疏和账本,便托人送去了侯府,后来就回了江南去,他老师还有一个小孙子在出事前被送了出来,托给了乡下的一户农户,他将人接了走,当做自己儿子抚养,在乡下躲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私盐案尘埃落定,他和老师的案子亦平反了,才终于不用东躲西藏。虽说人死不能复生,更无可能官复原职,至少他如今已不再是朝廷钦犯,换了个身份照样能过得下去。
“景州熟人太多是不好回去了,我现在带着老师的孙子就住在离景州不远的临江府下头的一个镇子上,日子过得也算太平,之前不联系你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后来安顿下来后写了封信到京中才知你已调来了茕关这边。”
说起往事,许士显面色淡然,似已全然看开了,贺怀翎听着却是唏嘘不已,许士显说的走运刚逃出来就遇到他老师的密友拿到翻案的证据,很大可能背后早就有人帮他们都安排好了,不过如今再提这些已无意义:“那你为何又会来了茕关?”
许士显笑道:“你知我没有别的本事只会舞文弄墨,身份换了哪怕想去书院做个教书先生都不行,只能帮人抄抄书写写字赚点养家糊口的钱,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还要养着老师的孙子,以后要供他读书,总得攒点银子,恰巧我如今的身份是个商户之子,便跟人学着做起了买卖,这次来这里就是赶着扈阳城的集市开市过来跑一趟,这趟把钱赚够了以后便不干了,回去安安生生伺弄几亩地,把那孩子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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