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50章（第2页）

明明都是错的念头, 明明都是那些人灌输的罪恶……为什么痛苦要让她们来承担？

谢寄愁眼睫挂着泪，她的情绪也如开闸的洪水一泻而下，再也无法维持沉静。她知道越昙是真心想要一个解脱, 可为什么？凭什么？

她抬起越昙的脸，替她擦去冰凉的眼泪，咬牙说：“昙儿, 你要为我活, 你必须因我而活。”

“我并不以自身血肉喂养幽川群鬼，我取幽川恶气修行, 我并不像当初的解前辈那样无私，当然也不会有她的痛苦。

“昙儿，我现在也不坏。无非是幽川需要分出法力镇压罢了。我想走出幽川, 我想见你。如果没有你, 我的神识恐怕已被恶鬼吞噬。如果昙儿不在了, 那我也无处依存。”

“昙儿, 你听明白了吗？你是我抵御恶堕的支柱。”

……

谢寄愁知道越昙需要一个支柱, 不过她说得也不算是谎言。当年天涧出现差错，她也跟前辈们一样，怀着为道域牺牲的心。

她不怕死, 可怕小师妹孤单地留在世间, 她许下承诺, 所以她要归来。至于玄功更易，哪又有什么关系？她仍旧是谢寄愁, 是越昙的师姐。就算太乙不容她，她也有去处。

“我、我”越昙与谢寄愁的视线对撞, 她看到谢寄愁眼角的泪，如遭雷击, 心痛无以复加。脑海中仿佛被飓风横扫，什么天涧、鬼主都消失了，她的眼中、心中只剩下那滴晶莹的泪珠。

这是她首次见谢寄愁的泪，昔年再多的苦、再重的伤，都不能撼动她半分，可现在师姐却是因为自己落泪了。

“不要哭。”越昙满怀酸楚。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讨师姐欢心？

谢寄愁掖了掖泪痕，说了个“好”。她之情绪都难以平静，何况是遭遇更多折磨的越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四面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徐徐的风声。谢寄愁微微低头，她亲吻着越昙蒙晦的眼睛，舌尖尝到一抹苦、一点咸。双唇在满是泪痕的面颊挪动，最后又凑到越昙的唇角轻轻一啄，便抬起头来。

越昙的身躯一颤，她朝着谢寄愁眨了眨眼，放空脑海，任由那股黏糊的情绪将她整个人笼罩。她支起身体，学着谢寄愁的模样，先是亲了亲谢寄愁的眼角，最后又往下滑。

她控制不住如奔马的心绪，也掌握不好动手，在谢寄愁唇上笨拙地咬上了一口，蹭破了皮。越昙尝到一点血腥，她一愣，忽地惴惴不安地看向谢寄愁，见她没有生气、恼恨，便稍稍放了心。

谢寄愁察觉到越昙的情绪变了，变得极为明显，仿佛天涧幽川带来的痛苦彻底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种懵懂与好奇。

她的动作是模仿、是试探，可也像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谢寄愁敏锐地察觉到越昙不太对劲。她的痛苦收束太快，可这不是彻悟，不是放下。“昙儿？”谢寄愁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