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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对身后站着的燕迟讲的,季怀真却目视前方,嘴角噙着笑,不看人家。
那小倌很快明白,不再自讨没趣,起身腾出地方。
燕迟睫毛轻颤,一撩衣袍,跪坐在季怀真身边,他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同季怀真对视,只好盯住他胸前衣服上的云鹤鎏银刺绣,突然小声道:“不你让喝了。”
季怀真故技重施,半真半假,把耳朵贴过去,让燕迟大点声。
“我说不让你喝了。”
“凭什么?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燕迟俊脸一下就红了。
他方才对着那里正冷若冰霜,一副敢靠过来他就敢一脚踹过去的架势,此时对着“陆大人”却温顺得要命,羞赧得要命,满脸情窦初开的蠢样,一腔柔情,当真不懂得遮掩半分。
季怀真更加确定,这小子认错人了。
甫一进门,先是看自己的脸,接着认玉,听见旁人喊陆大人就两眼放光,指不定是陆拾遗哪里惹来的风流债。
“你……我知道你是从上京一路快马加鞭过来的,长途跋涉,不宜饮酒,”燕迟较真而又固执,“……所以才不让你喝。”
季怀真不置可否,多说多错,尚不清楚此人底细,怕露馅,但想必就算这人对陆拾遗有情谊,那也是单相思,否则怎得还需自报名讳。
一想到这里,季怀真就放心了些。
他将面前的菜各夹一筷分给燕迟,故作关心道:“那你陪我吃点,我听说做你们这些的,为了客人行事方便,侍客前都不许你们吃饭,怕是饿坏了吧?”
不知联想到什么,燕迟的脸更红了,没吭声,低头扒饭,不消片刻,竟是一碗白饭见底,显然是饿极,季怀真又给他添上一碗。
三碗饭下肚,燕迟才稍有饱意,季怀真在心里取笑他:饭桶。
见燕迟吃完没事,季怀真才动筷在外吃饭时不先动第一筷,或是试过毒后才吃,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季怀真假意关切,实则套话:“去过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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