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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赌一把。”季怀真语气轻松愉快,回身盯着白雪,一双眼睛亮的厉害,全身那股嚣张气焰又神奇般地回来了。
“赌到底是他陆拾遗聪明,还是我季怀真有胆,况且,”季怀真掷地有声,语气森寒:“谁要当陆拾遗,我要当就当季怀真。”
白雪一怔,继而认真道:“大人既已下定决心,那不管在敕勒川等着的是人是鬼,属下定当追随!”
季怀真笑了,与白雪之间的默契已不需多言,再开口时已温和许多。
“不必,你回上京。”
见白雪着急,季怀真又温声解释:“你回去保护我姐和阿全,把她们娘俩交给你,我放心。另外还有一事需要你做,若这期间皇帝又派人去与夷戎人议和,不必向我知会,派人跟在后面,在路上找个机会杀掉就是,整个销金台供你差遣。”
“另外再帮我办一件事,调一千亲军来,命他们藏在苍梧山脚下,待我从夷戎回来用得上,若其他时间要用,我自会联系。就这三件事,旁的没了。”
“属下一定保护好皇后娘娘和小殿下,只是大人,咱们从上京带来的人都没了,原定路线全部弃用,燕迟指出来的路线怕是也被叛徒泄露出去,到处都是通缉令,大人要如何去敕勒川?”
季怀真沉吟不语,目光一转,隔着窗子落在燕迟的身上,轻声道:“我自有办法。”
……
屋内,巧敏补完房顶,又拿着给牲畜缝屄的针顺手给燕迟补了几下,看得路小佳毛骨悚然,再一看燕迟居然一声不吭,硬生生地受了,感叹道:“燕迟兄,你可真是英雄好汉,不过话说回来,你连陆大人都受得了,还有什么是你受不了的!”
巧敏哈哈大笑,指了指外面的灶台道:“这位小兄弟,劳烦你去烧盆热水来。”
路小佳也不傻,见此情形,便知他二人有话要说。
果然,他一走,燕迟便冲巧敏道:“我大哥可有给过你任何消息?我的人怕是出事了。”
他对巧敏讲了在庙门口两声狼啸之后,无人回应一事:“去汾州前,我特意留了一队人驻守在我阿娘的庙附近。昨日一出汶阳城,我便发觉被人盯上,费了些功夫才将他们甩掉。”
巧敏摇头道:“最近什么消息都没收到。”
燕迟失血过多,嘴唇惨白,略一沉思,当机立断道:“看来一时三刻是等不来援兵了,看他们今日动静,怕是还会再派人来,既如此,我明日就带他走,省的连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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