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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方向的天空裂开血红缺口,那棵青铜神树的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实体化。凌霜靠着残破的建木弓勉强起身,我搀着他往越野车方向挪动时,发现路边野草全部倒伏成同心圆状——某种强大的磁场正在形成。
"来不及了..."凌霜突然推开我,咬破指尖在建木弓上画出血色星图。弓身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嗡鸣,竟自行悬浮起来载着我们冲天而起。狂风刮得睁不开眼,只听见脚下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沿途的通讯基站全在冒烟。
距离光柱三里远时,建木弓突然失控坠落。我们滚落在麦田里,看到前方整片玉米地都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凌霜突然剧烈抽搐,他后背的爪痕竟在月光下浮现青铜色图腾,与远处光柱中若隐若现的青铜棺花纹一模一样。
补天石突然剧烈震动,表面裂纹渗出金色液体。我鬼使神差般将石髓按在凌霜伤口上,金光暴涨中听到苍老女声在脑海炸响:"归墟之门将启,星棺不可见月!"
"你说什么?"我晃着凌霜肩膀,却发现他瞳孔变成了诡异的暗金色。他机械地指向东南方:"寅时三刻...用石髓堵住参宿七的投影..."
话音未落,光柱中央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高达十米的青铜棺缓缓升起,棺盖表面密密麻麻的星图正在吸收月光。更可怕的是,我们周围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屏幕里都闪烁着同一串甲骨文——那是比相柳更古老的凶煞气息。
凌霜突然夺过补天石冲向光柱。我想追却被无形的气墙弹飞,眼睁睁看着他后背图腾与棺盖花纹产生共鸣。青铜棺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三十六个巴掌大小的青铜人俑从地底钻出,每个手中都握着刻满咒文的玉刀。
"是守棺儡!"我抄起田埂上的铁锹砸向最近的人俑,却像打在坦克装甲上。反震力让我虎口崩裂,铁锹弯成直角。人俑眼眶亮起红光,玉刀划出寒芒直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补天石突然从凌霜手中弹射回来,在半空炸开七彩光幕。被光芒笼罩的人俑瞬间僵直,我趁机撞开包围圈。凌霜已经爬上青铜棺,正用血在棺盖描画某种星图——他的血居然泛着淡淡金光!
光柱突然由白转红。我抬头看到月亮不知何时染上血色,青铜棺盖正在缓缓滑开。棺内涌出的不是尸臭,而是某种清冷的星光,接触到血月的瞬间,方圆百里的狗群同时发出哀嚎。
"阻止月华照进..."凌霜的嘶吼突然中断,整个人被棺中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脖颈拖了进去。我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住他的脚踝,却连带着被拽入棺内。
黑暗。失重感。接着是刺目的星光。
等视力恢复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巨大的环形青铜平台上。凌霜昏迷在不远处,他后背的图腾正与地面星图呼应发光。抬头望去,穹顶竟是流动的星海,十二颗发光的星辰正在组成某个熟悉的星座。
"欢迎来到归墟中转站。"带着金属回音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到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坐在青铜椅上,手中把玩的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最后两颗甲子真核!
他脚边匍匐着本该死透的相柳残骸,此刻却温顺如家犬。更令人震惊的是,男人左脸布满机械零件,右眼是完全的电子红光——这根本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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