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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顽站着没动弹,像是没看见曹懿对面的人一样,去拉曹懿的手,曹懿避开,他也不管,非得拉到才罢休,高兴道:“我今天带朋友回来,你不是一直担心没人跟我玩儿,你看啊娘子,这不把朋友带回来了。”
这声“娘子”一出,对面站着的人霎时间脸色极其难看,齐小公子百般配合,习惯性地想喊曹懿大哥,转念一想,他大李顽一岁,若以兄弟相称,那岂不是要唤一声弟妹,当即表情一肃,正正经经地朝曹懿作揖:“见过弟妹!”
曹懿:“……”
曹懿望着这俩个子还不到他胸口的人,瞬间哭笑不得,把他们安置到厨房中去,正要关门,李顽又扯着他的衣袖:“我衣裳破了。”
齐小公子一头雾水,刚给他炫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得转眼间就破了。
“晚上给你缝。”曹懿好脾气地摸摸李顽的额头,李顽又不罢休,扯着曹懿絮絮叨叨,就是不放他走,那人看出李顽的敌意,只好叮嘱曹懿好好想想,他晚上再来。
曹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陪着李顽吃饭,待送走齐小公子,李顽才开始发难,问曹懿那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他这样一问,倒把曹懿问住,只在犹豫过后,坦白承认道:“故交。”
“我今天新学一说法,叫青梅竹马,故交算青梅竹马么?”
“你说算便算吧。”
曹懿神色不快,明显不欲多言,李顽惯于见好就收,看出曹懿不想继续说下去,识趣地转移话题:“祖母是不是明年入夏就回流州?”
曹懿心不在焉地给李顽铺床,没听到他说什么,李顽又问一遍,曹懿才回答:“不出意外便是了,有她给你撑腰,日子都会好过上许多,你家人丁稀落,她会疼你的。”
流州前些日子刚入冬,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还要冷,曹懿又把两床被叠成一床,烧热水给二人泡脚。李顽脱去外衣钻被窝里,掀开一角招呼曹懿躺进来,曹懿温声道:“过几日有人来收参,我得先把参理好,你睡吧,不用等我。”
李顽一听,见曹懿把过几日的日子都打算好,便知他不会离开,稍稍放心,脚勾着床脚的外衣,摸出包凉了的蚕豆来,偷摸着不吃出声。一刻钟后,曹懿连参带盒码在墙角,只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盘算着拿到钱后得给李顽买双新鞋。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曹懿熄灯,掀开被窝,半睡半醒的李顽自觉围过来,要抱着曹懿睡。
曹懿伸胳膊给他抱着,替李顽掖好被角,往下一躺,觉出不对劲来,被满床零嘴渣子咯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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