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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蘅又笑道:“不过你要是不拦我,可能须弥佛宗已经从世间消失了呢。”
“不可能的。”镜知摇头,她凝视着丹蘅,认真道,“佛门其他主座以及佛尊都不曾出手,我们能从佛宗离开,不代表我们能踏破佛宗的山门。”
丹蘅偏着头,笑容嫣然道:“真的不可能吗?”她眼中一抹暗沉的光芒一闪而逝。
镜知哪会听不出丹蘅话中的深意?她忽地想起在佛宗时那十二道金光汇聚的四时□□,四时生死枯荣,俱在手掌翻覆间!可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连神魂都燃尽,她还能从哪个地方再去寻回她的帝君?她手腕忽地用了劲,一把将丹蘅拽入了怀中,右手勒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仿佛要将她压入骨血之中。
丹蘅未曾防备镜知,就这样扑跌在了她的怀中。熟悉的冷香沁人心脾,紧绷的身躯骤然松懈了下来,她没有做任何挣扎,而是凑到了镜知的耳边呵气,调笑道:“元镜知,你是不是疯啦?”
温热香软的风在耳垂打转,混沌的神思骤然间清醒。镜知面色微红,近乎仓皇地松开了丹蘅,偏过头想要避开那双含笑的眼睛。可丹蘅并没有在身上的禁锢消失后松手,她跪坐在了镜知的跟前,抬起手指轻轻地点在了镜知的肩头。她的力道很轻,然而在镜知的感知中仿佛重如山岳,她向后一倾,只是身后是一张实木床榻,她避无可避。
“从醉生梦死楼相逢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丹蘅心情大好,她觑着镜知问,“你有什么目的吗?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责任,你连昆仑都不认,难不成还会认昆仑强加给你的婚约吗?”
“我”镜知才开口,话语又被丹蘅截断了。
丹蘅本就没想从镜知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她笑了笑又继续道:“就算你认那也没有用,因为那事儿我是不愿意承认的。”
千言万语在丹蘅轻飘飘的话语中散去了,镜知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回答:“嗯。”
“真是无趣。”丹蘅瞪着她,不知怎地就不高兴了。镜知也不知如何去劝解,只是眸光一瞬不移地落在了丹蘅的身上,专注而又温柔。
在搅乱了一池水后,两人躲避在了小城中,得了几分难得的清静。可这时局却始终像是一团火,仿佛不将生灵都灼烧成一把灰,就不会平静下来。那日莫名的天崩像是一种预兆,在短暂的惶恐后是进一步地疯狂。
风卷旗帜,纷纷扬扬的雪扑面而来,年轻的巡守弟子跺了跺脚,找了个背风处去避开风雪。近些日子为了对付帝朝,山中的弟子离开了不少,就连原本十分热闹嘈杂的练剑坪,放眼望去都觑不见人影。
“他们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我可没有太多的灵石来贿赂执事了。”
“哈,花钱买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我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不直接动手?将那些人都杀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你说得还真是轻巧呢,帝朝封山坛开启,怕是难走昔日的‘仙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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