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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突突停在家属院门口。
陈冬从车上爬下来,艰难地拔着头盔。
“那个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聂辉垂着眸,视线专注地落在她面上,神情罕见的严肃。
陈冬思考片刻,轻轻摇头:“记不清了。”
聂辉自然地接过头盔套在头上,掀开面罩,露出精致的眉眼与挺拔的鼻梁:“把你工作地址给我,这几天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陈冬晓得他是好心,可也不好再麻烦他,挥手拒绝道:“我上班时间不固定,不打扰你工作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今天第一次跟踪你?”聂辉看着陈冬,只淡淡问出一句话,当即便叫那双连连摇晃的、拒绝的手掌瞬间僵在半空。
一种悚然的恐惧陡然攀上脊背,升腾起细小的粟粒。窒息感如潮涌漫过脖颈,四肢格外沉重,令她僵着身子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当然不知道。
她不能确定男人是否找到了她的住址和工作单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次还是否有这样的好运能逃过一劫。
夜风吹过,带着初春料峭的寒意。
聂辉看着她苍白的脸,眼梢弯垂几分,引擎的低吼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还是说,你想让我跟踪你?”
那种沉闷压抑的氛围陡然叫这句话击得粉碎。
陈冬半弯着唇角,敛着眉眼,哭笑不得地同他说明白了工作时间与地址。
“到时候去接你。”聂辉啪地扣合头盔,小臂在空中一挥,乘着摩托飞驰而去。
陈冬打开地下室的铁门,坐在床上,从布袋里翻出那支空荡荡的喷瓶,壁上还残留着火红的液体,在瓶底积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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