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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郑解元这家伙总把职场想的很简单,认为人人都应该包容又友善,每天笑嘻嘻就把活儿干完了。
他但凡在许汐办公室坐一下午,多看看她接电话、挂电话的两副面孔,多听听她骂甲方的那些词汇,都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
“你说他怎么聋的?是从小就聋的还是长大才聋的?我看像是天生的,他说话音调怪怪的。我之前认识个网红,她就是天生听力有问题,到十几岁才有钱装了一侧的人工耳蜗,说话比他还不利索,跟捋不直舌头一样。”
许是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的关系,郑解元话有点多,要是平日,我不理他他也该闭嘴,今天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不过漂亮是真漂亮,这大概就是上帝为她关了一扇门,但给她留了一扇窗吧。”
他要是认识客户也能跟认识网红这么勤快,他爸也不至于整日唉声叹气。
“没问过,可能是天生的吧。”我说。
桑夫人生下的男婴,从头到尾都很健康,不然严善华也无法顺利地将我和纪晨风调换。
纪晨风会聋,还要从他三岁那年说起。
三岁时,他生了一场病。这病本也没什么,看个医生配点药就能好,严善华却贪一时便利,没送他去医院,只是自己在家给他用药。
吃着吃着,纪晨风开始出现药物性耳聋的征兆,听力下降、眩晕、反应迟缓,严善华统统没有注意。一直到三个月后,她发现纪晨风连日常对话都很难听清了,这才觉出问题,送医救治。
可惜已经晚了。
纪晨风的听力损伤严重,能保住剩下的残余听力已是不错,想恢复根本没可能。至此,小少爷戴上助听器,成了个残废。
他会聋,不怪天,不怪地,只怪人心不古,严善华换了他还要养他。
身侧掠过清爽的微风,我与郑解元同时停下交谈。
上菜的口子就在我边上,纪晨风将手上的盘子放下,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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