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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回来。”迟苦说。
陶淮南坚持着说“不要”。
自己都不知道话音里带着点黏黏糊糊的撒娇,小时候那股缠人劲儿又上来了。
“松开我,一会儿就回来。”迟苦抬抬胳膊,甩开他。
“不松。”陶淮南又抓上他搂住了,“小哥陪我。”
“小迟别去了,”陶晓东也说,“你俩在家吧。”
如果说这个家里兄弟三个都倔,但迟苦绝对是最倔的那一个。他说的什么事儿一般都改不了,认准了什么都一条道跑到黑。
陶淮南害怕得很,嘴上说着要让人陪,其实是怕迟苦去打架。迟苦打起来吓人,陶淮南怕他打别人,更怕他吃亏。
可到底也没拦住。
迟苦主意太大了,人也聪明,又犟。他太难管了。
其实陶淮南不知道,昨天在医院他醒过来之前,他做的那些检查迟苦也都做了,陶晓东推着一个扯着一个,俩弟都不省心。
迟苦浑身的伤,有条伤衣领都盖不住,一直延伸到脖子和下巴,看着像抽出来的,眼眉眼眶处也有道明显的血痂。迟苦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干巴巴的,脸色也难看,嘴唇全都干裂了起皮。
喘急了走快了都咳嗽,咳起来的时候脸色刷白,拧着眉。
这么看着他比陶淮南狼狈多了,陶晓东昨天乍一看到他吓了一跳,恍惚间好像看到迟苦小时候了。
他根本就没像电话里跟陶淮南说的那样躲着迟志德。
他何止不躲,他还故意招迟志德打他,挑衅他往死里打。
老师看见迟苦这个样子也很意外,关切地问他是怎么了。
她既然和黄嫂关系好,自然知道迟苦不是陶晓东亲弟弟,看迟苦这样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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