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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温度合适,他头发也懒得吹,瘦长的手指耙梳了两下,就接了杯温水坐到了落地窗边的扶手椅里。
落地窗外面是酒城昏暗的民居,像一个个巢穴趴在漫无边际的地面上,星星点点地亮着黄白的灯光。光点很稀疏,显出一种孤独的温意。
燕绥之喝了一口温水,看着窗外微微出神,沐后沾着水汽的眼睫格外黑,半遮着眼,让人很难看清他在想些什么,带着什么情绪。
嗡
手指上的智能机突然震了一下。
燕绥之搁下玻璃杯,调出屏幕。
又是一条新消息,消息来源不陌生,是南十字律所的办公号
您所提交的卷宗外借申请出现问题,暂不予通过。
处理人还是老熟人,菲兹小姐。
燕绥之想了想,起身去了隔壁敲了门。
顾晏来开门的时候,衬衫扣子刚松了一半,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屈缠在领口。他正跟人连着通讯。可能是因为房间隔音不错的关系,他连耳扣都懒得戴,声音是放出来的。
于是燕绥之刚进门,就被菲兹小姐的声音扑了一脸:“有好几个1级案件在里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实习生外借,别开玩笑了。你以前不是最反对把重要卷宗到处乱传的吗,顾。你怎么收个实习生就变啦?虽然那位学生是很讨人喜欢没错,如果我是他老师我也想给他创造最好最方便的学习条件,但是规定就是规定,不能看着脸改。”
顾晏:“……”
燕绥之:“……”
菲兹小姐这一段话里随便拎一句出来都是槽点,搞得房间内的两个人瘫着脸对视了好几秒,说不清楚谁更尴尬。
事实证明菲兹小姐最尴尬
燕绥之适当地“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菲兹倒抽一口气,“哎呀”叫了一声,“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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