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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住去我爸那里,我和阿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开始婉拒。
“不了不了,我住你那里不方便的。我跟你习惯也不一样,容易引发矛盾。”阿公直摇头。
“我也不用了,我还要打工,暂时走不了的。”我道。
“你打工?”我爸打量我一番,“在哪里?打什么工?”
我指了指旁边的房子,据实以告:“在书店打工。”顺便假借打工的名义追老板。
阿公和我都不太想搬去我爸那里住,他也不好勉强,最后只得先将这事放下。
吃过午饭后,由我爸开车,我们三人一道去包包山祭拜了下阿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发现我爸在面对阿婆的墓碑时,头顶仍会呈现浓郁的蓝色,似乎深陷悲伤无法自拔,而他表面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伤怀。如果不是因为我有通感,一定会觉得他早就已经放下。
没有见到阿婆最后一面,他一定也很耿耿于怀吧。
难得我爸回岛,从包包山出来,我们又去了姑婆那里。
姑婆现在一个人住在姑婆堂一座两层楼,足足有十几间房的大屋子里。与她相伴的除了马尔济斯安安,只有一只同样年迈的老猫。
作为孤老,政府会定期叫义工上门了解她的情况,给她打扫卫生,加上她现在精神头很足,还能够自理,偌大的房子看着窗明几净的,仿佛依稀还留着过去自梳女们言笑晏晏,在屋子里走动的倩影。
“你小时候过来玩,小阿姨最喜欢抱着你坐在那里摇摇椅,你还记得吗?”姑婆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陈旧的竹摇椅,追忆着往昔。
我爸点点头,表示记得,一直记得。
我默默剥着开心果,听他们说过去的故事,知道“小阿姨”是个有些胖胖的,特别爱笑的婆婆。她很喜欢爸爸,总是他一来就给他塞好多进口糖果吃。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脑梗去世了。我爸得知消息后,大哭了一场,还生了场病,自那以后就不怎么来姑婆堂了。
姑婆说:“你就是怕触景生情。”
但爸爸摇摇头,并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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