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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第1页）

1938年5月3日15:17重庆曾家岩圣心堂

戴笠的瑞士造菲尔德显微镜（汉堡1936年博览会纪念款）目镜里，霍乱弧菌的鞭毛正被抗体细胞撕扯吞噬，哥特式穹顶漏下的天光穿过彩绘玻璃，在石砌祭坛投下血红色光斑，映得军统特制铂金培养皿里的菌液如熔岩翻涌。

"每分钟吞噬三千二百个菌体。"戴笠的鳄鱼皮手套抚过汉口兵工厂的温控载玻片台，突然爆发的呛咳震歪了十字架烛台。“叶知秋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成果。”武昌被服厂特供的蚕丝手帕上，四溅的血沫在圣母像前排列成岳阳霍乱菌株的链状结构。“但三支太少了...“

程墨白的指节叩响军用地图的湘江流域，日军第十一军番号旁钉着三枚生物危险标识钉（东京医疗器材1937年制）。"武汉防疫所废墟提取的菌株样本显示..."他掀开祭坛暗格，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液氮罐正渗出-196的冷雾，"关东军给水防疫部的变种菌可在沸水存活。"

戴笠突然用放大镜聚焦宜昌至重庆的虚线，镜片边缘折射出三菱重工专利的等高线加密技术："五日内会有批'医用酒精'经乌江入渝。"他踢开翻倒的忏悔室，露出墙体内嵌的德制焚化炉，"程同志该去青木关验验货。"

墙上地图标注着日军进攻路线，武汉至重庆的虚线旁写着：“细菌战优先区“。

1938年5月4日00:13曾家岩圣心堂地下实验室

程墨白的左轮手枪撞针刮擦枪膛的金属声，与西门子警报器的蜂鸣在哥特式拱廊间共振，俯身探查时，他嗅到值班特工动脉血喷溅出的咸腥，血迹呈放射状泼洒在武昌兵工厂的防爆墙，墙漆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暗示血液中混着岳阳菌株溶解酶。

特工尸体的喉管切口边缘泛着钨钢冷光，这是德国索林根手术刀的切割特征，冷藏室的铁门铰链残留着汉口油脂厂润滑脂，门内零下40的白霜上，三支疫苗安瓿架的铂金卡扣断口平整，显示盗取者精准使用医用骨钳作案，日本特务已经抢走了所有的细菌血清抗体。

滴落血迹在青条石地砖上拖曳成断续的逗点，每滴间隔37厘米，指向告解室暗门，程墨白踹开朽木门的刹那，后院槐树的虬枝刺破月光，五十年树龄的川东青槐树皮上，昭和制钢所特制刻刀雕出的樱花纹深达木质部，花蕊处插着的派克金笔（笔帽镌刻"南京中央医院1935"）正渗出蓝黑墨渍，墨迹在菌株荧光下显影为微型等高线图。

1938年5月4日00:47重庆临江门码头

程墨白的军用望远镜镜片撞上江雾，昭和丸号商船的铆钉接缝正渗出岳阳霍乱菌培养液的荧光，跳板上的白大褂身影转身时，江风掀起防疫服左襟，南京中央医院的铂金院徽在月光下灼出十字星芒，与叶知秋婚戒的戒圈缺口完全吻合。

他瞳孔里的微型显影器突然激活，虹膜投影出三年前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樱花大道，叶知秋鬓角的珍珠发卡与眼前铂金徽章折射的光斑重叠，在视网膜上烙下双重灼痕。

"知秋！"

嘶吼声在嘉陵江面撞出多重回波，程墨白耳蜗植入的军统特制共振器突然过载，望远镜的十字准星里，叶知秋的颈动脉处嵌着三菱制神经调制电极组，东京医器株式会社的铂铱合金接口正与商船探照灯同步频闪，这是华中防疫所活体实验的最新成果，每个脉冲间隔精确对应人体心脏停搏的临界值。

程墨白后颈的硅基芯片突然发烫，那是植入式密码本正在破译电极组的生物电波频率，皮下传感器捕捉到叶知秋瞳孔深处残留的自主意识波动，宛如溺水者挣扎的气泡。

1938年5月4日00:59昭和丸号商船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