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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想啊!”纪知府瞪眼:“像扬州这种肥缺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想,指不定捞不着好处还掉脑袋。但是除了扬州,两江两浙我总可以多想想吧。京都权知府是正五品的缺,又是京官,外放就不能比这低,起码得是正四、从三,最有可能是提刑司?要么江西提刑司,要么江东提刑司,两浙不缺提刑司,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吧?”
赵白鱼笑了笑:“也许您可以大胆点,目光再高点,毕竟您提出的夜市开放提案造福广大百姓,是大功一件,只升一级未免寒酸。”
“别介,别埋汰我。”纪知府苦着脸说:“提案是谁撰笔,你我心知肚明。”
顿了顿,纪知府同赵白鱼说:“我私底下告诉你,其实小郡王在呈交提案前,先在折子底下撰笔人的位置多添了一个名字,还放在最前面。”
赵白鱼目光有点古怪:“添了什么名字?”
“赵暮归。”纪知府老神在在地说:“既不想有真才学的人被埋没,又想帮他掩藏,就取个花名。取就取呗,叫暮归先生、暮归老人都好,多有神秘感。偏偏小郡王在前面加一个姓,姓赵。有道是‘青蓑黄箬裳衣,红酒白鱼暮归’,赵暮归,赵白鱼,不傻的都能猜出赵暮归指的是谁。”
赵白鱼不擅长诗词,也不知道霍惊堂在提案撰笔人一栏里多添了一个名字,只是眼下听闻,有感于霍惊堂的费尽思量。
他以前不敢太出头,怕被枪打出头鸟,后来知道世界的真相、未来的命运,也是心存死志,只想作死而对往官场里头钻、往上头爬,没太大兴趣,更不想青史留名,无所谓功劳落在谁头上。
可是有人记得他的辛苦付出,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嘉奖和荣誉,赵白鱼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赵白鱼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微微蜷缩,轻咳两下闷着声音说:“说回您的事儿,纪大人。我估计您最有可能补江西转运使的缺,江西水运四通发达,又有昌平公主驻扎首府洪州,能帮您尽快扎稳脚跟。北方主要水路有漕运四渠,南方则是江西。前朝在广东开通港口,设立市舶司,对外贸易,汇进大量黄金,想运进京都府就必须得通过江西水运,是连接漕运和海运最大的交通枢纽,黄金流入储备地,所以陛下会选择信得过的人过去。”
如果任职期间干得不错,调回京官,估计就是元狩帝的心腹,可惜前任陈之州辜负元狩帝的信任。
没说完的话,纪知府心念一动就能猜到,心情激荡不已,勉强按压下去,疑惑道:“昌平公主被贬之时不是和陛下闹得很僵”
突然顿住,他终于想起昌平公主是赵白鱼的亲娘了。
赵白鱼神色如常:“天底下没有隔夜仇的父子,也有无隔夜仇的兄妹。昌平公主和元狩帝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妹,当年夺嫡凶险,昌平公主沉浸情爱,自觉愧对母亲和兄长。当年犯了大错,元狩帝顾念兄妹情分只将她贬至江南洪州。江南是膏腴之地,不是罪人该待的地方,昌平公主自然承情,替元狩帝经营江西水运势力。”
昌平公主虽然恋爱脑且心狠手辣,却聪慧至极,否则当年不会是最受宠爱的嫡长公主。
当然昌平公主是颗暗棋,后面曝出来才能成为赵钰铮的金大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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