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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迟苦向来不回应他的这些话,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抓了一把陶淮南的脸,捏得嘴巴噘起来,五官挤成一团,然后说“睡吧”。

陶淮南嘴巴被捏得噘起来老高,迟苦松开手他也没放下来。还顺势凑得更近,就那么噘着嘴在迟苦脖子上浅浅地碰了一下。

像是小孩子表达喜欢和满足的方式,高兴到亲亲你。是最干净的,最纯粹的。

第35章

晚上睡前床上象征性地摆着两条被子, 半大小子睡觉不老实,怕他俩抢被晚上冷。早上醒来俩孩子严严实实地裹在一个被窝里,另一条被子卷成一条在床里头贴着墙。别说被了, 连陶淮南的旧毯子都被从被窝里踢出来, 抽抽巴巴堆在一边。

陶晓东在门口探着头看看他俩, 陶淮南睡得蜷起来,半张脸塞在被里,只露着个头顶。迟苦一条胳膊伸在被子外头搭在陶淮南身上,像环着也像搂着。

陶晓东走得早, 走前也没叫他俩。他上午得去趟律所,昨天约好的。

迟苦回来了陶淮南睡得实在太舒服了, 浑身每个细胞都觉得安全, 不管怎么翻身也不会跟他分开,总要有一块是要挨着的,这种安全感让他整宿都沉沉地睡着, 连梦都不做一个。

迟苦醒得更早点,回去的这段时间又让他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神经随时紧绷着,所以很难睡熟。陶淮南贴着他睡得热乎乎的,身上的睡衣也是暖茸茸的绒料。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个身把睡衣都蹭拧了, 拧着堆在上半截,露着半截小肚皮。

冬天睡衣有厚度, 这么堆着不舒服,硌得慌。陶淮南睡得不舒服了, 微皱着眉吭吭哧哧地哼, 上半身在床上蹭蹭也没能把衣服蹭下来。

迟苦手伸进去给他扯扯衣服,被陶淮南侧身压着扯不下来。迟苦按着他后背轻轻往自己身上一扣, 陶淮南睡着“唔”了声,迟苦手环着他给他扯衣服。扯下来了平整了,陶淮南舒服得哼出了个声,迟苦又把他挪成了之前的姿势。

陶淮南睡着了就是只小猪,怎么弄都不醒。迟苦伸手,用食指沿着他下颌的弧度轻轻刮刮。

小孩子长大很快的,回头看看,一天天堆起来的时间就像按了快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现在了。

他俩上学晚,哪怕小学的时候跳了一级,迟苦也还是比同届学生要大。周围的同学有十三有十四的,迟苦十五了,按正常六周岁上学的话,他都该初三了。再加上他自来懂事早熟,以及他的聪明脑子,迟苦想事儿的角度和周全跟初中小孩儿是不在一条线上的。

他一直没跟陶淮南说他是怎么回来的,就是故意不想告诉他。

陶淮南要是知道了一准又得哭,迟苦不爱看他哭。漂亮小孩儿就该笑,傻笑或者抿着小嘴儿打坏主意的笑都行,就是不该哭,哭了不漂亮。

迟苦回去的这段时间,挨了很多次打,一共报了四次警。

警察不爱管老子打儿子的事儿,尤其偏远地区的农村,更不爱管。传统观念里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的,孩子不听话可不就得教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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