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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没故意睁,就是自然睁。”陶淮南手在自己眼前比了个高度,“本来就这么大。”

“显摆。”女孩从兜里掏出两个棒棒糖,给陶淮南一个,自己吃一个。

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人,除了不自觉从内心生出的怜悯之外,也会觉得更有安全感,和他待在一块也更轻松。之后他们也没再说话,各自含着棒棒糖,女生看操场,陶淮南听迟骋。

这是现在坐在他后桌的女生,班级座位每年都会调,这学期后面坐的是两个女孩子。陶淮南吸收了很多青春期女孩子的小秘密,那些不好意思和别人说的话她们会很愿意和陶淮南说。

他像个安静的秘密盒子,从容地接收了很多稚嫩的心事。

迟骋打完球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走了,陶淮南把水递给他,迟骋拧开仰头喝了。

“累吗?”陶淮南问。

“没有。”迟骋伸手把他拉起来,“刚才睡着了?”

陶淮南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还真知道啊?我就闭了一会儿眼睛。”

迟骋没说话,一只手搭着陶淮南的后背轻轻往前推着走。他刚打完球,球场上来来回回地跑,现在气都还完全喘匀,走路时陶淮南能很明显地听到他的呼吸。

陶淮南闭上眼睛,被迟骋推着,顺着力道慢慢走路,橡胶草坪很软,陶淮南伸手在迟骋衣服上抓了抓,心里也跟着软软的。

“干什么?”迟骋看着他。

“就摸摸,”陶淮南笑得眼睛都弯下来,“摸摸你。”

迟骋抬手碰了碰陶淮南刚才趴在胳膊上睡觉硌出来的一条小红印子,说他:“赖人精。”

赖人精陶淮南,一点不亏这三个字,长这么大了还不独立,天天贴在小哥身上。那些从小在盲校上学的小孩儿,这么大的时候自己什么都能干了,陶淮南不在盲校上学就失去了很多盲人的独立锻炼,但其实对他来说在哪儿都一样,他在盲校上那几年学什么都没学会,谁让他有小哥,什么事儿都只知道叫“迟苦迟苦”。

陶晓东晚上回来得早,他俩放学回家的时候哥已经在家了。

陶淮南换睡衣之前先洗澡,洗完香喷喷地出来了。陶晓东迷之喜好,他就喜欢闻他弟身上那股味儿,所以家里陶淮南的浴液一直是奶味儿的。在这方面迟骋也迷之喜好,他自己用别的,就不让陶淮南换。

陶晓东本来已经做完饭了,陶淮南洗澡的时候迟骋又单独煮了碗虾仁面。昨晚答应陶淮南今天给他煮,陶晓东说他:“不嫌费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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