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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清像个撒泼的孩子趴在陆谨阳肩头,不顾形象地放开了哭了一场。哭得最后噘着嘴,两条鼻涕无论怎么吸都上不来,又不好意思抬头,心一沉打算找块干净的布料解决。
覆在她后颈的大手一紧,耳畔陆谨阳的声音适时响起:“不许蹭。”声音无奈,毫无威慑力。
不说还好,一说冯清清更窘,伸出两只胳膊将陆谨阳脖子搂得更紧,含糊道:“我没有。”
浸满泪水的小脸冰凉一片,贴在颈侧下颌,陆谨阳的心下意识一抖。
他身子向后靠,掌心抵着冯清清额头,推了推:“那你起来,我去给你拿纸。”
“你嫌弃我。”蛮不讲理的人嘴一撅,在他怀里横冲直撞起来,从右颈窝蹭到左颈窝,怎么无赖怎么来。
陆谨阳强忍着告诉自己,是眼泪,不是鼻涕,坚持了会,直到脑中想象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小臂泛起鸡皮疙瘩,他眼睛发直,悠悠吐了口气:“现在全蹭上了,到处都是……”
听着他半死不活的语气,冯清清咬着下唇,唇角忍不住上扬,弧度越来越大。
他越嫌弃,冯清清内心角落里的坏水翻腾的越畅快。
我真坏,真讨人嫌。
坏孩子乐得身子发颤,原本使坏箍得紧紧的胳膊终于卸了力道,陆谨阳握住她肩头,与她拉开距离。
小脸哭得斑驳,五官没有一处不是红的,尤其是猩红的眼底,里面好像藏着一汪湖泊,预备着随时流下泪来。
陆谨阳在心底叹了口气,起身给她拿纸。冯清清慢慢抿直唇角,方才陆谨阳提着裤子站起,已经疲软下来的阴茎从她眼前一晃而过。整体通红,颜色比肉红色还要深些,也不知道踩坏了没有。
冯清清接过纸,一边擤鼻涕一边不时朝陆谨阳下身瞟去几眼。目光直白,火辣辣的,陆谨阳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故作嫌弃:“还不起来,要人抱啊?”
“你抱得还少吗?”冯清清习惯性地顶了一句,不过语调软绵绵的,还夹着哭腔,反倒衬得有点嗲。
像撒娇。
反应过来的二人耳根有些烫。
陆谨阳默不作声地打横抱起冯清清,走到床边放下,接着顺从她的‘指示’坐在她身旁。冯清清在心里作了一番简短的建设,凡是从一到二总比从零到一要容易得多,越出界的痕迹也好,脏污也罢,无论之后是否芥蒂,它都确切地存在过并且不会轻易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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