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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六岁,她比我大一岁,还高一个头。”
那一年,百里蒲刚刚收养袁玑不久,看袁玑资质很是不错,就安排他和京都的一众公子哥在墨规书院念书。
墨规书院是百里蒲年轻时一手建立起来的学堂,那匾额还是承明帝亲笔所写,全京都的大户人家和教书先生都挤破了头的想进去,其中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百里蒲也在这学堂里教书,不过他同时也是大虞的御史大夫,整日整日的忙,许多时候难免忽视了袁玑。
他孤僻惯了,无亲无友,也不甚了解小孩子之间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袁玑到了书院之后不久就受了那些公子哥和狗腿子的欺侮。
这个生如浮萍般的孩子每次嗫嗫嚅嚅的来找百里蒲,到最后都不曾说出自己被人欺负的事。
因为他怕百里蒲嫌弃他没用,怕被丢弃。
尚榆晚撇开头望着不想知道的太多,耳朵却忍不住去细听。
那时候,袁玑心中怀着怎样的痛苦,怎样的委屈,都无人知晓。
不,不是的。
袁玑说着,忽然眉眼一弯,似是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人。
如同受困于囚笼的孤兽,得见天光。
“有一个人,她知晓我的所有苦痛。”
“......尚小姐?”
袁玑点头。
那个人,正是七岁的尚榆晚。
自从陆旭自杀于尚家之后,五岁的尚榆晚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当年就参加了可以进入墨规书院的考试,取得了第一名,是墨规书院建立以来的第一个女弟子。
墨规书院只收男子,她能进去,是承明帝点头破例的。
但尚榆晚只在书院呆了不到三年,究其原因,和袁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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