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93章 。舞王怪（第1页）

舞之异界。在人类世界与灵界之间的舞境中，存在着以舞蹈为生命的异类舞王怪，一个全身由流动舞姿构成的灵体生物，对人类舞蹈艺术有着病态般的痴迷。

舞王怪必须通过与人斗舞来获取舞能维持存在，每次胜利能夺取对手的部分舞蹈天赋，失败则会损失自己的舞能，这是舞境残酷的生存法则。

人类执念。舞王怪发现人类舞者林小夜，一个因车祸失去双腿却仍坚持用轮椅跳舞的女孩，她纯粹的舞蹈热情让舞王怪产生从未有过的困惑。

本该夺取林小夜舞蹈天赋的舞王怪，反而被她残缺却充满生命力的舞姿所震撼，开始质疑自己数百年来对完美舞技的追求。

双重危机舞王怪因未夺取足够舞能而开始形体消散，同时舞境统治者舞皇派来执法者暗影舞灵追捕这个叛离规则的异类。

舞之饥渴

当月光穿过废弃剧院的彩绘玻璃，那些投射在我身上的光斑会显现出我真实的形态不是人类认知中的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定格舞蹈动作拼接而成的灵体。腰部是芭蕾舞者的arabesque，左臂保持着街舞的wave，右腿永远定格在弗拉门戈的踢踏动作，而我的头颅，则不断在京剧脸谱与机械舞面具之间切换。

又饿了我转动着由探戈舞步组成的脖颈，感受着体内逐渐稀薄的舞能。作为舞境流放者，我必须在月相变化前找到新的舞者。

废弃剧院的木地板在我脚下发出呻吟。三十七年前，这里曾举办过全国国标舞大赛，地板的缝隙里还渗着当年舞者们滴落的汗水与野心。我蹲下身，用锁舞的指法划过那些深褐色的痕迹，立刻有破碎的舞姿片断涌入体内一个后仰下腰，一段急促的踢踏，某个女舞者赛前颤抖的呼吸。这些残渣勉强缓解了我的饥饿感，但远远不够。

需要新鲜的完整的我的声音是十二种民族舞伴奏的混音。

舞境的法则很简单：我们靠吞噬舞蹈为生。每当人类舞者沉浸于极致状态时，灵魂会短暂脱离身体，这时我们就能与之斗舞。胜利者夺取对方的舞能，失败者则消散成基本舞姿元素。三百年来，我从未败绩。

直到遇见那个轮椅上的女孩。

城市东区的残疾人艺术中心总是散发着药水与希望混合的古怪气味。我悬浮在排练厅的通风管道里，不锈钢表面倒映出我此刻选择的形态伪装成普通人类舞蹈教师的模样，只是眼睛仍保留着霹雳舞的金属光泽。

林老师，这段编舞真的可以参加下个月的比赛吗。扎着马尾的女孩推动轮椅，在镜墙前划出半个圆弧。她的膝盖以下空空荡荡，蓝色舞蹈裙像被撕破的旗帜垂在轮椅两侧。

叫我小夜就好。她调整着轮椅刹车，苍白的手指让我想起被折断的天鹅脖颈，只要音乐在体内流动，任何身体都能舞蹈。

排练厅的音响突然爆发出探戈曲目《假面舞会》的前奏。我感觉到自己的伪装形态开始不稳定这首曲子曾是我在1937年布宜诺斯艾利斯舞厅的夺冠曲目。轮椅女孩突然挺直脊背，残缺的双腿在轮椅踏板上微微抽搐，仿佛肌肉记忆仍在试图完成某个舞步。

然后奇迹发生了。

她的轮椅开始旋转，不是笨拙的机械转动，而是带着弗拉门戈舞者般的爆发力。残缺的身体在离心作用下几乎飞出轮椅，却在临界点被她自己用双臂拽回，这个危险动作竟演绎出比正常探戈更震撼的折返。当她用轮椅后轮完成连续八个陀螺旋转时，我体内的breaking动作全部自动重组成了她的轮椅轨迹。

这不可能。我的伪装彻底崩解，武境本体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来。排练厅的镜子同时碎裂，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我扭曲的舞姿形态。

音乐戛然而止。轮椅女孩的额头抵在还在晃动的轮椅扶手上，汗水顺着她蝴蝶骨的位置流下，在蓝色舞蹈服上晕开深色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