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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悯手搁在柜面上时,薛闲刚巧看到了柜面上的绳结。
他盯着那完成了一半的绳结看了片刻,用爪子戳了戳玄悯,趁着那对夫妇没注意,一溜烟爬到玄悯脖颈边轻声道:“意外之喜,你看那绳结,像不像石锁底下雕着的那个图纹?”
那石锁着实沉重,总不能带着四处跑动。玄悯便借了陆家的一点儿简陋工具,将那石锁底端的图纹拓了下来。薛闲在玄悯的暗袋里呆久了,简直把那处当窝了,有点儿什么都毫不见外地往里塞,包括拓好图纹的纸,以及他在江底卷来的那一些铁牌。
好在都是些小而轻巧的东西,否则玄悯的僧袍都得坠坏了。
玄悯从暗袋里摸出那张纸,不动声色地对照了一番
纸上的纹样像个古怪的图腾,圆形,顶上趴着个张着脚的虫兽,也不知是蝙蝠还是什么,下面是卷云纹。
绳结编织出来的效果和雕刻出来的毕竟有些差异,乍一看并非一模一样,但仔细辨认一番,确实相像。只是雕刻的虫兽古朴中透着一股子狰狞感,但绳结编出来的却颇为圆润,温吞了许多。
玄悯和薛闲从没见过这种纹样,甚至已经做好了难以查找的准备,却没想居然这么快就有了些眉目。
“这绳结是缠来做什么的?”玄悯收起薄纸,点了点柜面。
老板娘正依照老板的话数着铜板,闻言“哦”了一声,答道:“保平安顺遂的福寿结。”
她抬头看到玄悯的神色,又补充道:“不常见是不是?这纹样是我前些年学的,我在别处也没见过,但是真的灵。我儿带着这绳结,挡了几回灾了,只是绳结总坏。”
玄悯:“从何处学来的?”
“石头张的媳妇儿。”老板娘说完,又想起玄悯多半不是本地人,解释道:“石头张是咱们县里有名的石匠,雕工了得,被不少京师里来的老爷请去过。他媳妇儿是个手巧的,喜欢编些漂亮玩意,我从她那儿学来的。”
石头张?
薛闲想到那沉在江下的石锁,心说那边也是石,这位也是石,总不至于那么巧吧?
玄悯自然也没错过这样的巧合,他拿起包好的衣服和铜钱,问了一句:“那石头张住在何处?”
“顺着街往东走,胡瓜巷里,门口堆着一堆石料的就是。”
徽州府里雕工是出了名的,不少人专程来找这里的手艺师父雕些玩意。所以老板娘不疑有他,痛痛快快就报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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