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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薛闲了然:“你是怕有人模仿你的笔迹,写了些误导你的东西?”

“嗯。”

“那你都记了些什么?”薛闲边说,边又朝玄悯的银钱里丢了两颗金珠子。

“芜杂得很。”玄悯答道,“一些是关于这串铜钱的,还有几处地名,以及……一件事。”

“何事?”

“寻人。”玄悯道,“我记得我该寻一个人,亏欠了那人一些事,一日不还,一日不得心安。”

他声音沉缓,在屋子里低低响起,虽然语气一如既往有些冷淡,却莫名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哪怕是不相干的旁人,也能透过他的话音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难过。

这是薛闲头一回从他身上感觉到这样明显的情绪,这让玄悯忽然间有了些人间的活气。

但是不知怎么的,薛闲却觉得心里突然堵了一块,上不去亦下不来,十分不舒坦!

他盯着玄悯看了一会儿,突然不冷不热道,“行了,没什么要问的了,这钱你自己收了吧。”

说完,他兀自把剩余的金珠重新撸起来塞进了袖里,也不知那里有什么机关。

其实他依然没问出什么名堂,玄悯是不是告示上的人他也依然没弄明白,但他就是没那心思再往下问了,也懒得问。他看见玄悯愣了一愣,似乎也觉得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淡有些莫名。

就在玄悯起身打算朝床边走来时,薛闲隐约听见窗外的墙根里有些隐约的人声,细细索索的,还有金兵搭扣相触的轻响。

大晚上街上有宵禁,能带着兵器走动的便只有……衙门的人?

第43章 疫病县(一)

那两名店小二将衙门的官爷引至客栈墙根处,颇有些拘束地抬手指了指二层一扇阖着的窗,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就是这间。”

这俩都是天天伺候人的,嘴皮子功夫自然没问题

他们区区小老百姓,对官府张贴那张告示的深意并不清楚,说话便得格外注意。既不能咋咋呼呼地说“咱们店里有个和尚背影跟国师一模一样”,万一认错那可就是三方都得罪了,眼珠子都得被抠出来洗洗。但又不好说“店里有个和尚模样跟四海通缉的那位有些像”,万一的万一,这和尚真是国师或是跟国师有关呢?将这样的人物跟通缉挂上关系,那不是又要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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