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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下次。”
换来身后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秦敬修没再管他,只是低着头怜惜地看着怀中人,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魏蓥闭着眼,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秦敬泽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忽然有种扭曲的痛快。
得知两人有染时,他也曾怒意滔天,可他还是没法狠下心恨她,只能将所有的恨转移到大哥身上,方才,当大哥与他一同站在她面前时,他忽然就有了一种疯狂荒唐的冲动,她既然那么爱他,那他便要毁了他,他要她明白大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清正无瑕,他的爱也是狭隘肮脏充满了侵夺,同他没有分别,凭什么她就要将大哥高高捧起,却将他的爱意踩在脚底不屑一顾。
0048 四十七.兄弟反目
自开春以来圣上龙体抱恙,春闱放榜后原定次月举行的殿试一直到了五月仍迟迟未有消息,因而如今秦敬泽回府备试原也无甚错处。
只是秦敬修某日侯朝时,一位住在长阳大街的同僚忽然低声同他提起,说是前日看到秦二爷从何侍郎府上出来,何大人一直送到了门口,两人有说有笑,显见得是交情不浅。
秦敬修大吃一惊,这何廷生可不是一般人物,母家出了一位白贵妃,父亲又是高首辅门生,做出来的事情哪一件背后没有他高胤的授意?高胤何许人也?十一年前不过从五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充任经筵讲官,却联合司礼监大太监王顺扳倒了当时的宰辅陈燮良,自此如日中天,无人敢撄其锋芒,近来圣上精力不济,除了钦定太子监国,余下朝事更是多由高胤做主。
卯时天晦将明,同僚望了望天,最后又轻声提点道:“国公大人别怪我多嘴,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您舍关入朝本就被人忌惮盯着,若是没有立场倒还能相安无事,一旦擅自结交重臣这一条被人拿去大做文章,难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上头现今最忌讳这个,到时候可不单单只是麻烦可言了。”
纵然语焉不详,秦敬修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今圣上已然开始忌惮内阁,然而终是力有不逮,且以高胤为首的内阁发展到今日已是尾大不掉,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身后继位之人无心权势倒也罢了,然而相识相知多年,太子的勃勃野心当然瞒不过他,届时真到了清算之日,他秦敬泽和秦府又如何能得脱?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穆国公府自太祖建朝以来一向驻守边疆,忠君爱国,也是到了他这里才正式入京为官,却也无意陷入党派权力之争。
更何况,何侍郎背后还有一位贵妃……无论高大人和宫中那位打的什么主意,老二若是和这些人攀扯上关系,极易给国公府招致祸患。
秦敬修想到了这一层,心底发寒,再次朝同僚拱手致谢,心下继续思量。
秦敬泽无缘无故,为何会去接触高相一派?以他之聪颖,明明有科举一道可顺利入仕,他为何非要甘陷泥淖选这一条捷径?他一国子监监生又是如何和何侍郎搭上关系的呢?
下了朝,秦敬修派手下人去问了才知,原来秦二说是听从家里安排去上方山拜师求学,实则根本没听过几堂课,小半年来行踪成谜,放榜后更是借着贡士身份在京城中四处游走、结交权贵。条条线线直指高党手中之权,所图谋的又何止金榜题名!可恨福生竟帮着瞒他至此,险些酿出大祸来!
“十日前,何廷生大人的幺子在赌场输得身无分文,被追债的要挟断指时,是你路过将其救下。何园感念相救,次日邀请你做客府上,何大人亲自出席道谢。”
“你让人跟踪我?”秦敬泽被“请”回家中,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登时要闹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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